所以只要运气好,小分队就能一路无阻地抵达目的地。
成员共有8位,走在最前头的是雅克·艾洛赫和瓦尔戴斯,后面跟着让和高莫,当然,方向是由高莫来指定。再后头是热尔曼·帕泰尔纳和马夏尔,最后面是“加里内塔”上的两名船员,背着包裹,装的东西已经精减到最低限度,晚上过夜用的被子,足够吃的罐头肉和木薯粉,每人还挎着一壶烧酒或塔菲亚酒。
本来,森林里猎物那么多,靠打猎足够旅客们吃的,不过他们决定还是不要因为火枪声而暴露行迹,引起注意。
如果不用放枪也能捉住野猪或水豚的话,他们当然也不会放过机会。总之要争取高地上不传出一声枪响。
不用说,雅克·艾洛赫、马夏尔和瓦尔戴斯都扛着卡宾枪,弹盒装得满满的,腰间还别着手枪和匕首。热尔曼·帕泰尔纳也带上了猎枪,并背着他那从不离身的标本箱。
天气正适合赶路,没有任何下雨的迹象。云彩很高,使阳光变得柔和,微风在树梢吹拂,钻进枝叉间,把枯叶吹了下来。往东北方走,地势逐渐抬升。平原上常常碰上的潮湿泥泞的沼泽地,在这一带都不见了,只是偶尔看到一块地方低洼下去。
不过旅客们仍然会遇到河流,据高莫说,奥里诺科河的支流托里达河就是流向圣塔胡安娜去的。这条河水湍急,无法行船,河中阻塞着花岗岩,别说船,连独木舟也走不了。托里达河在林中七扭八扭地流淌着,小分队沿着它的右岸行进。
在印第安少年的带领下,他们从茅屋的右侧向东北方走,从高地上斜插过去。
遍地荆棘和灌木,有的地方枯叶层极厚,有的地方成百上干的枝条被“秋巴斯科”吹倒了,缠在一起挡住道路,走起来不容易。而且,出于节省少女体力的考虑,雅克·艾洛赫也并不急着走快。让娜便对他说了几句,他答道:
“快点儿走是很要紧,但更重要的是不能为了求快而累得走不动了。”
“我现在已经完全恢复健康了,艾洛赫先生,我不会耽误大家的。”
“我请求您,我亲爱的让。”他答道,“请接受我为您采取的必要的防护措施,我和高莫谈过,我已经知道了圣塔胡安娜的确切位置,我仔细进行了计算,把我们的行程分成了几站,除非路上发生别的事,当然我希望什么意外也别发生,我们只要顺着这几站走就行了。若万一有什么事,需要多走些路的话,我们现在节省着力气也是有好处的,尤其是您,我唯一感到遗憾的,就是不能替您找到一个坐骑,使您兔于行走。”
“谢谢,艾洛赫先生,”让娜说,“只有这个字才能回报您为我所做的一切!真的,静下心来一想,当初我硬是对路上可能存在的种种困难视而不见,要不是上帝把您派到我的身边,我真不知道中士和他的‘侄子’两个人怎么才能到达目的地!可是,您本来不需要到圣费尔南多以远。”
“凯尔默小姐到哪儿,我也就应该到哪儿,再说,既然我也来到了奥里诺科河,那就表明我们应该相遇!是的!这是命中注定的,还有要预先讲好的一点,那就是从这儿直到传教地,一路上您要绝对听我的话。”
“我会的,艾洛赫先生,除了您,难道还有更值得我信赖的朋友吗?”少女答道。
中午,旅客们停在托里达河畔休息。水流得很急。根本趟不过去。河宽不到50尺,水面上不时掠过野鸭和帕瓦鸡,印第安少年用弓箭射下几只,猎物留着晚饭时再吃,大家就只吃了些冷肉和木薯饼。
休息了一个小时之后,小分队又上路了。坡度越来越大了,林子却毫不见变稀,依然是一棵接一棵的树,一丛挨一丛的荆棘和灌木。幸亏是沿着托里达河走的,如果从林子里走的话,路全被矮矮的棕榈树堵死了,走起来比现在可是多费好些力气。只要不出意外,到晚上一定能走完雅克·艾洛赫预定的路程。
林下灌木丛热闹得很,成千上万只鸟儿在枝间飞来飞去,叽叽喳喳叫成一片。猴子在树下又蹦又跳,大多是吼猴,不过它们白天是不吼的,只在晚上或清晨放开嗓子聒噪一番。热尔曼·帕泰尔纳高兴地在飞禽中发现了成群的“瓜尔哈罗鸟”,它们的出现表明此处已接近东海岸了,它们只在夜间出来,平时大都藏在岩石的缝隙里。现在它们受到了惊动,便逃到了马塔卡树的树顶上,此树的浆果和红木的皮一样有退烧的功效,是它们的食物。
树间飞舞的还有很多其他种类的鸟,都称得上舞蹈和旋转的行家,雄鸟神气活现地向雌鸟献殷勤。越往东北走,水生动物的种类减少了。因为它们一般都生活在邻近奥里诺科河两岸的沼泽地中。
热尔曼·帕泰尔纳还注意到一些鸟巢,由一根轻藤从树枝上吊下,像秋千一样摆晃着。这些鸟巢蛇是够不到的,听着里面传出的叫声,简直让人以为是满满一窝在学视唱的夜莺,等到它们从窝里飞出来,才看出是鸟类中的另一族歌唱家。当初马夏尔和让下了西蒙-玻利瓦尔号,在凯卡腊附近散步的时候,见过这种鸟。
热尔曼·帕泰尔纳按捺不住,想把手伸到鸟巢里去摸摸。他正要这么做,就听高莫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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