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沃德先生收到的情报来看——”。
“这些情报是在惊惶失措下提供的。”市长先生打断我的话,“我本人从不相信地在震动。”
“可你怎么解释在峰顶上空明显地升腾的火焰?”
“不错,斯德拉克先生,至于火焰却与此无关。我也看见了,亲眼目睹在数英里之内,云层确实被火光所映红;而且声响确实来自爱里巨峰的圆形坑口,一阵阵的嘶嘶声好像有一个巨大的锅炉被蒸汽冲开一样。”
“你所提供的这一证据确实可靠?”
“当然,我亲耳听见的。”
“斯密斯先生,就在其声响中,你可确信你真的听见这一现象中最引人注意的一种声音,像巨翅拍打迸发出的那种声响?”
“听见过,斯特拉克先生,可只有某种其大无比的巨鸟才能居然在火焰熄灭之后飞去,而且只有巨翅才能发出那样不可思议的、奇特的声响。因此,当时我就不免疑虑丛生那是否会是我的错觉。爱里巨峰准是某种尚未为人所知晓的飞禽走兽的避居处!他们长久以来是否一直没有露面,只在他们那特大的石岩巢穴上空飞翔?总之,这是一个迄今仍无法解开的神奇之谜。”
“可咱们一定要彻底解开这一个谜结,斯密斯先生,如果你能帮助我的话。”
“斯特拉克先生,我一定乐意效力,明天咱们就开始行动。”
“行,明天。”于是我和市长先生分手,去到一家旅馆,办理完一切手续,准备在这里过上一段时间,或许会无限期地延长下去。进完餐,我给沃德先生写了一封信。当天下午,我再拜见斯密斯先生,打算同他一道在拂晓时离开莫干顿。
我们最先考虑的是要在两名有经验的响导带领下登上山。这两位响导曾经攀登过蓝岭山脉的朱契尔山以及其它山峰。当然,由于知道爱里巨峰的悬岩绝壁无论从何处都无法攀援,他们从来没有足够的勇气去尝试过,此外,在没有出现如此令人震惊的现象以前,爱里巨峰对旅游者并无特别的吸引力。斯密斯先生所熟知的这两名响导胆量过人,登山经验丰富,值得信赖,在任何险阻下也不会退缩。我们决心在他们的带领下为达到目的去克服重重困难。
最后,斯密斯先生对我说,或许,进入爱里巨峰腹地不会像原先所想像的那样艰险。
“为什么?”我问。
“因为不久前一块巨石从山峰一侧滚落而下,或许会留下一条可以行走的小径或通道。”
“斯密斯先生,咱们真走运,机会难得。”
“斯特拉克先生,最迟明天咱们就会让一切真相大白。”
“好,明天见。”
第三章 爱里巨峰
次日黎明,伊里亚斯·斯密斯和我离开莫干顿。我们顺着圣卡托巴河左岸的一条弯曲小径来到欢乐田园村。由响导:三十岁的哈里·霍恩以及二十五岁的詹姆斯·布拉克伴行。两人都是本地人,在那些攀登蓝岭山脉和坎伯兰山脉顶峰的旅游者中一向深受信赖,因而也总是应接不暇。
由两匹体健膘肥的马儿拖拉的一辆轻便马车载着我们来到蓝岭山脚。马车上运装载着足够二、三天用的食用补给品,如果缺少这些物品此行一定难以继续。斯密斯先生殷切好客,为我们准备了充足的肉食和饮料。至于水,我们将极其容易地从山泉中各取所需;因为在春季,这一地区一向大雨滂沱动,是对精神东西的反映。如客观唯心主义认为认识是神的,致使泉水量更加丰富。
没有必要详述莫干顿市长为了狩猎,还随身携带了一支长枪以及猎犬尼斯柯。这条猎犬在马车四周欢快地蹦跳不停。不过,当我们要真正开始攀登时,尼斯柯将留在斯密斯先生的威尔登农庄,它不大可能跟随我们沿着峭壁跨过山口登上峰顶。
天气晴朗,在四月的清晨,清新的空气仍然带有些许凉意。几片羊毛般柔美的云朵在一阵越过狭长平原的从遥远的大西洋吹来的微风驱赶下,从我们的头顶上空飘过。太阳不时地探出头,使田野上那嫩绿的草木显得分外可爱诱人。
我们所经过的森林洋溢着一片生机,松鼠、田鼠,色彩鲜明的鸟儿从我们的马车前奔过鼹鼠步履匆匆,蹦跳而过,他们的腹袋中装着幼鼠。各种各样的鸟儿在榕树、松树以及杜鹃花枝叶上停立,枝叶林木长势繁茂,它们所形成的林丛简直让人无法穿行。
当日傍晚,我们到达欢乐田园村。我们同村长,斯密斯先生的一个至友度过了舒适的一夜。欢乐田园不过是一个小村子;不过,村长对我们的款待却格外热情、大方。我们在他可爱温馨座落在山毛榉树浓荫下的家中美美地吃了晚餐。
话题自然转向我们试图进入爱里巨峰腹地探查一事。“这件事值得一试,”主人说,“如果我们不能查明隐藏在那儿的神秘怪事如何发生,我们的百姓就将永远心绪不宁。”
我问,“在爱里巨峰上空出现过那次火患之后最近有何新的情况?”
“没什么事发生过,斯特拉克先生。从欢乐田园我们能够清楚地眺望山峰全景。我们没听到任何可疑的声响。没有看见过任何一块火星升起。倘若有一伙妖魔曾在那儿躲藏,他们一定在饱餐一顿以后,飞到其它地方去躲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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