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和雅克也目睹了这一切。
“迪克,这是什么奇怪的海草形成的景观呢?”
“不,夫人,这是一种甲壳类的小虫子,这种虫子鲸鱼特别爱吃,捕鲸船上的人们叫它‘鲸鱼的食物’。”
“噢,它们那么小,可以说是一种‘小海虫’了,拜蒂柯特表兄一定会喜欢的。”
惠尔顿夫人招呼拜蒂柯特:
“表兄!”
拜蒂柯特表兄从舱里走了上来,胡尔船长也来了。
“啊,‘鲸鱼的食品’,拜蒂柯特先生你应该对这种奇特的小甲虫有兴趣吧?”胡尔船长说。
“不!”昆虫学家说。
“什么,不?你怎么会对一种昆虫漠不关心呢?我没搞错的话,这种小甲虫是六种环节类昆虫之一,而且……”
“不!”拜蒂柯特摇着头重复了一遍。
“一个昆虫学家有这种不屑一顾的劲头儿,怪了!”
“说得对,我是昆虫学家,可我是一个专门研究六足昆虫的专家!”
“啊,看样子它引不起你的兴趣,不过如果你有鲸鱼那样的胃口,情况就会大大的不同了,你会说‘多棒的食品啊!’惠尔顿夫人,我们在捕鲸季节里只要一看到眼前出现这么一大片小甲虫,那就得赶紧准备鱼叉了,因为周围肯定有鲸鱼!”
“这么小的虫子,能让大鲸鱼吃饱吗?”小亚克问。
“啊,孩子,米和面不都是由沙土一样细的果实的加工品吗?做成饭不是挺好吃吗?大自然就是这么安排的。当一条鲸鱼漂游到这一大片红水中间时,它的午饭就算做好了,只要把嘴张开就行了。无数的小甲虫到了它的嘴里,此时鲸鱼上颚上像梳子一样的鲸鱼须就伸了下来,像在一个大渔场的出水口下的网一样,除了水什么东西也跑不出去,那一大堆小甲虫就全都进了鲸鱼的大肚子,就跟你吃饭时把面粥喝进肚子里一样。”
“雅克,鲸鱼妈妈不会浪费时间,像你吃虾要剥皮似的一个个去剥开小甲虫的硬壳的!”迪克说。
“正是因为贪吃的大鲸鱼只顾一个劲儿地吃饭,我们才容易接近它,这个时候是顺利叉捕鲸鱼的好时机。”船长说。
就像证实胡尔船长的话,这个时候船头上的一个水手大叫:
“左舷有一条鲸鱼!”
胡尔船长精神为之一振:
“鲸鱼?”
职业的本能使他飞快地奔向“浪子”号的船头。
惠尔顿夫人、雅克、迪克甚至还有拜蒂柯特表兄也都跑了过去。
在顺风方向四海里远处,一大片海水上下翻腾,这是鲸鱼在红色的海水里游动,这一点,捕鲸船上的人们是可以肯定的。
由于距离还太远,没法认出这是哪一种鲸鱼,因为鲸鱼的种类很多。
北洋鲸没有脊鳍,但是皮下脂肪特别厚,虽然一般长度不超过 60 英尺,但是大的也可能到 80 英尺。只要捕到这样一条,就可以收获 100 桶鲸鱼油。
相反,温鲸类的鲸鱼都是有脊鳍的,两条白色的长脊鳍有躯体的一半长,像鲸鱼的两条翅膀,好像能飞的鲸鱼似的。
而有一种脊鳍鲸跟温鲸类不同,它只长着一条脊鳍,长度和北洋鲸差不多。
胡尔船长他们目前还不能作出判断,他们以一种贪欲多于欣赏的目光注视着。
正像一个修表匠见到一座挂钟会有一种强烈的愿望,想去拨一下座钟的发条;一个专业的捕鲸人员看见眼前一条鲸鱼,他会产生比修表匠强烈多少倍的愿望的,他要全力以赴去捕捉这条鲸鱼!俗话说,打大野兽的猎人比打小野兽的猎人热情更高;猎物越大,越能激发人们心中的贪欲。所以捉大象的、捕鲸鱼的人总是热情高涨的,更何况“浪子”号几乎是从北海渔场空手而回……
胡尔船长用他那双久经锻炼的捕鲸船长的眼睛,努力去认准远处的鲸鱼,他不放过任何细小的特征。
一股喷泉从鲸鱼的鼻子里喷出来,胡尔船长由此断定:
“这不是北洋鲸。北洋鲸的水柱比这个高,也不会这么粗。喷水的声音有点像火枪,以此看像温鲸类的座头鲸;可仔细听,喷水的声音还是有所区别的,这是另外一种声音。迪克,你看呢?”
“船长,我看是一条脊鳍鲸。你看那根透明水柱,冲力很大!水的成份比浓缩的气体要多,这是脊鳍鲸的一个重要特征。”
“说得对,迪克,毫无疑问,在那片红色海水中游动的就是一条脊鳍鲸!”
“太棒了!”小亚克也高兴起来。
“对呀,孩子,你想想,这大鲸鱼正在那儿大吃大喝还没意识到我们在打它的主意,这太妙了!”
“肯定是一条身躯庞大的脊鳍鲸。”迪克·桑德说。
“不错,可能是 70 英尺长!”胡尔船长更加兴奋。
“这么大的鲸鱼,有半打就把我们的船装满了。”水手长说。
“半打,足够了!”胡尔船长边说边爬到了斜桅杆上。
“要抓住它,用不了几个钟头,我们舱里还空着的那 200 只鲸油桶就会装满一半啦!”水手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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