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者罗比尔_[法]儒勒·凡尔纳【完结】(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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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要把螺旋桨取下来,最好是让飞行器停几分钟,甚至倒车。按照罗比尔的命令,技师助手让前螺旋桨朝反方向旋转,开始倒车。于是,飞行器开始慢慢地倒退。

  大家正准备往机器后部去的时候,汤姆·特纳突然闻到一股怪味。

  “嗯?”工头哼了一声。

  “怎么回事?”罗比尔间。

  “你没有闻到?……好像是火药在燃烧。”

  “可不是,汤姆!”

  “气味是从尾舱来的。”

  “对……就是那间房子……”

  “是不是那些坏蛋放了火?……”

  “哎呀!要仅仅是放火倒好……”罗比尔喊道,“把门撞开,汤姆,把门撞开!”

  工头朝船尾方向刚迈出一步,一声爆炸惊天动地,整个“信天翁号”被震动了。舱楼被炸成碎片四处飞溅,探照灯熄灭了。电突然断掉了,整个飞行器一片漆黑。尽管大部分提升螺旋桨被炸得扭曲变形,或是折断瘫痪,但船头的几个仍在转。

  驱动前推进螺旋桨器的蓄电池在第一座舱楼。这时,飞行器外壳在第一座舱楼后的不远处突然断开,后半截平台在空中滚落下去了。

  最后面的几个提升螺旋桨也几乎同时停止了转动,“信天翁号”栽向深渊。

  船上的八个人像海上遇难者一样,紧紧拽住前半部这块残骸,他们要坠落3,000米!

  前半部分一下子倒竖起来,直线下坠。尤其是前推进螺旋桨仍在旋转着,这就更加快了坠落的速度。

  罗比尔在危难面前从容镇定。他顺势滑到剩下的半截舱楼上,抓住启动杆,改变了螺旋桨旋转的方向,推进功能转换成了提升功能。

  虽然下落的时间可以拖长,但飞行器最终还是要摔下去。不过,至少这块残骸不会以自由落体在重力作用下的加速度摔下去。即使“信天翁号”终究要掉进大海,受难者至少不会因高速下降时无法呼吸而窒息至死。

  爆炸发生后,最多80秒钟,“信天翁号”残存的碎片便被大海的波涛吞没了。

 

  第十七章 我们暂且倒退两个月,然后就此跃到九月

  几个星期前,6月13日,即韦尔顿学会那场暴风骤雨般的讨论会的第二天,费城各阶层,无论是黑人还是白人,个个情绪激昂,那情形非文字所能描述。

  天刚亮,所有的人谈论的唯一话题就是前一天夜里发生的那件令人气愤的意外事件。一位不速之客——来历不明,国籍不明,自称是位工程师,不仅有“罗比尔”这样一个不可思议的怪姓,而且还冠以“征服者罗比尔”!——竟然擅自闯入会场,寒碜气球主义者,羞辱飞艇的倡导人,吹嘘什么重于空气的机器是如何如何的优越。虽然在令人可怕的混乱中引起一片唏嘘,招来一些威胁,但他又以同样的威胁回敬了对方。最后,他在一片混乱的枪声中离开了会场,然后就销声匿迹了。而且,不论怎么找,他都吉无音信。

  无疑,这对于那些饶舌之人是个极好的锻炼机会,也为那些喜欢开动大脑去尽情想象的人提供了绝妙的题材。在费城以及合众国的另外36个州,不瞒您说,乃至新旧两个大陆,人们都没有放过这个天赐良机。到了6月13日晚上,当发现韦尔顿学会的主席和秘书一直没有回家时,人们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了。这都是些生活有规律、令人尊敬而且非常谨慎的人。前一天晚上,他们离开会议室,作为普通公民,他们只想安然地回家,而且都是单身一人,家里又不会有阴沉的面孔在等待着他们。难道他们外出是出于偶然?不可能,至少他们没有说过任何能让人这么想的话。而且已经说定,第二天他们还要到办公室来,仍然是一个以主席的身份,另一个以秘书的身份,继续开会讨论前一天晚上的事件。

  不仅这两位宾夕法尼亚州的赫赫名人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连听差弗里科兰也下落不明,和他的主人一样无影无踪。自图森一鲁威尔杜尔①、苏卢科②和德萨林③之后,还没有哪个黑人这么出名过。不仅在费城下人的同行中,而且在这个美丽的美洲国家里因任何一种怪癖而闻名的怪人的行列里,都将有他重要的一席之地。

  ①图森—鲁威尔杜尔(Toussaint—Louverture,1743—1803),原为海地黑奴,领导过黑人斗争,1800年曾宣布海地独立,并成为领袖。

  ②苏卢科(Faustin Soulouque,1782—1867),黑奴反抗中表现突出,1847年被选为海地总统,1849年改称皇帝,1859年被推翻。

  ③德萨林(Jean7Jacques Dessalines,1748?—1806),原为图森—鲁威尔杜尔部下,1803年领导黑奴打败法国部队,从海地岛上赶走了法国人,1804年称帝。

  第二天,仍没有音信。两位同事和弗里科兰都没有出现,人们放心不下,开始焦躁不安;电信局周围挤满了前来打听消息的人。

  始终毫无音信。

  然而,有人曾明白无误地看见他们俩一起走出韦尔顿学会,高谈阔论,带上在那儿等候的弗里科兰,沿着沃尔纳特大街朝费尔蒙公园方向走去。

  素食主义者杰姆·西普,甚至还跟主席握过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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