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的话,”威尔科克斯指出来说,“这人不是一个普通的海员,而是都贵亚——特洛伊号船上的官员。他画这张地图是为了——”
“这上面画的是真实情况。”唐纳甘打断他的话说。
这幅地图没有什么错误。男孩子们才看了一眼,就辨认出了他们的帆船遇难的海湾、那些暗礁、以及他们宿营的那片海滩。他们沿着边沿向西走过的那片湖泊,海面上的三个岛屿,沿着河岸耸立着的悬崖和那片覆盖在中央地区的树林。
在湖的对岸有一片树林伸向另一片海岸,海岸四周被海水包围。
他们计划向东寻找安全栖身之所的希望已完全破灭。归根结底,还是布莱恩特是对的,唐纳甘则完全搞错了。这块想象中的陆地被海洋四面包围。这是个小岛,难怪弗兰修·鲍定没能够逃离这座孤岛。
很显然,这幅地图是正确的,只是它的距离是靠估计得出的。因为他在这里辗转往返过多次,而不是用三角尺量的。但就他们所知道的情况来看,这些误差也就无关紧要了。
现在什么情况都很清楚了。这位遇难的船员已经走遍整个岛屿,而且他已标明了整个岛屿的一些地理位置。路边的简陋小屋和从河道通往悬崖的砌石肯定是出自他的手修建的。
正如弗兰修·鲍定画的那样,这个岛是一个长椭圆形状,像只张开一对翅膀的巨大的蝴蝶。树林中央是一个长18英里,宽5英里的大湖。因为湖泊很大,那些男孩子们看不到远处的湖岸,尤其是那条经过洞穴前面,流入他们宿营地附近的海湾的河流特别明显。
这个岛上最重要的地方就是靠近岛屿北面的悬崖。岛的南部在地图上所显示的只是一片沙丘和不毛之地。在小河附近有着一片很开阔的沼泽地。一直向南面延伸。岛的东北部和东南部有一片很长的沙丘。看起来这片岸地和他们的那艘帆船失事的海湾完全不同。
根据地图下端的比例尺计算,这个岛从南到北大约有50英里长,从东到西有25英里长。根据它的不规则的形状计算,岛屿周长大约150英里。但不知道这个小岛是属于波利尼西亚群岛中的哪个岛呢还是太平洋上孤孤单单存在的一个荒岛。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那就是他们不得不呆在岛上,根本就没有途径离开。由于这个山洞提供了天然的避难所,他们最好是在风暴把他们的帆船击碎之前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到山洞里来。
目前首先要做的就是立刻返回他们原来宿营的地方。高登现在肯定很着急。布莱恩特和他的同伴们离开高登已经有三天了。高登肯定在担心他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布莱恩特建议他们应该当天11点钟就出发。他们根本不必攀越悬崖,因为地图显示最近的路是沿着河的右岸,从东向西一直走到海湾。中间最多只有7英里,只要走几个小时就到了。
离开之前,男孩子们对这个遇难的法国人表达了他们的最后的敬意。他们用铁镐在弗兰修·鲍定刻名字的榉树下挖了一个坑,埋葬了弗兰修·鲍定的骸骨,并在他的坟上放了一个木制的十字架作为记号。
完成这个虔诚的纪念仪式之后,他们返回到洞穴,关闭了入口,以免让动物进去。接着他们吃完了剩下的干粮,开始沿着悬崖脚下的河流的右岸一直行走。一个小时后,他们到达了那片向西北方向延伸的高地。沿着河岸走非常轻松,因为河岸与树林和灌木丛相隔很远。
布莱恩特一边走,一边仔细地记下了河流沿岸的特征。它是从湖泊流向大海的。在他看起来,在河流上游,他们至少可以撑船或推船而行。这样的话,可以使搬运东西变得方便快捷一些。他们甚至可以借助涨潮时的推动力逆流而上。河床中央没有急流,没有很窄或很浅的地方,很适合于通船。走完前面3英里路时,布莱恩特觉得好像任何事都是按照他的计划设计好了似的。
但到下午4点钟时,他们不得不放弃沿河岸走的那条路了,因为河床慢慢拓宽变成一大片沼泽。他们不敢冒险前行,只好乖乖地走山林。
布莱恩特手里拿着指南针,带领伙伴们往东北方向走,这样他们可以抄最近的路赶到海湾。但是由于山林的灌木丛很密,再加上高大的桦树,松树和榉树树枝的阻隔,他们一路上还是耽搁了不少时间。太阳落山时,天一下子就黑了。
他们又费尽艰辛地走完了2英里。在绕过那片向北延伸很远的沼泽地之后,他们最好的计划就是毫不迟疑地返回到河边去。但这样做的话会凭空增加他们的路途。布莱恩特和唐纳甘都觉得不值得去乱费时间。因此他们继续在山林中穿梭。直到晚上7点钟时,他们才发现他们有点迷路了。
难道他们又得在树底下过夜吗?要是他们的干粮还没有吃完的话,在树底下将就一个晚上倒也算不了什么。
“大家振作起来,”布莱恩特大声叫道,“如果我们一直向西走的话,我们一定能到达营地的。”
“除非这张地图画错了,”唐纳甘说,“或者除非是这条河不是流进海湾的。”
“这地图怎么会画错了,唐纳甘?”
“你凭什么说这张地图不会画错呢,布莱恩特?”
很明显,唐纳甘对自己所犯的错误还在耿耿于怀。因此他对鲍定的地图表示了怀疑。但既然孩子们是按照地图标的方向行走的,为什么到目前为止这幅地图还没被证明是对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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