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紧迫。这岛上的狐狸好像比其他地方的狐狸更狡猾。事实上,它们的狡猾程度几乎可以与南美洲的狐狸相比。在南美洲,种植园总是受到它们的侵扰。
那天晚上11点左右,唐纳甘、布莱恩特、威尔科克斯、巴克斯特、韦勃、克罗丝和索维丝在陷阱树林靠近湖边的地方各就各位埋伏在隐蔽处。
他们没有把小迷带去。生怕它会引起狐狸的警觉,那样会把事情弄糟。
夜晚一片漆黑。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一丝风也没有。远处传来狐狸走过干草地的脚步声。午夜过后不久,唐纳甘通知大家,一群狐狸正在走近,它们要穿过隐蔽处去湖边饮水。大伙不耐烦地等待着,这二十多只狐狸谨慎小心地聚集在湖水边,好像怀疑有埋伏似的。突然,随着唐纳甘的一声信号,大伙一齐开火。五六只狐狸在地上打着滚,其他的狐狸狼狈地四处逃窜,其中大多数受了重伤。
拂晓时分,大家在隐蔽处发现了12只死狐狸。这样的屠杀持续了三个晚上,这片小小的殖民地很快摆脱了危害家禽的野兽的侵袭。除此以外,五十来张漂亮的银灰色狐皮被用来做了地毯或衣服,它们又给法国人穴增添了一份舒适。
12月15日,小伙子们对海湾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远征。那天,天气晴朗,高登决定让大家都去。这使年龄偏小的孩子们极为满意,他们愉快地发出了欢呼声。
这次远征的主要目的是捕捉经常出没于失事海滩的海豹。在冬季漫长的黑夜里,他们几乎想尽了所有的照明方法。法国遇难者鲍定制造的蜡烛只剩下两三打了,啤酒桶里的油已所剩无几了。这种状况让高登十分不安。
事实上,莫科已经把鸟油和动物油另外储存起来,但它们很快会用光的。难道就不能用一种天生的或与此相近的物质替代吗?在缺少植物油的情况下,小殖民地能否想办法弄到大量的动物油呢?
天气温和的时候,帆船海湾的礁石周围总有一些海豹出来游玩。如果小伙子们能设法捕杀几只海豹,油的问题就彻底解决了。但是他们必须迅速采取行动,因为这种两栖动物很快就要离开这儿,前往南极海更靠南部的海域。
因此,这次远征具有重大意义,小伙子们做好了充分准备,期待获得最大的丰收。
索维丝和加耐特忙乎了好一阵子才成功地把两只野生驼马驯服成可以载重的动物。巴克斯特用帆布裹草编织了一根缰绳,虽然野生驼马不能骑,至少也可以把它们与车拴在一起,这比孩子们自己拉着板车跑强多了。
远征出发那天,板车上载满了货物,包括食物和其他七七八八的杂货。其中有一个大盆和六只空啤酒桶。它们是用来装海豹油的。与其把海豹运回法国人穴,让空气中充斥着腥味,还不如就地把海豹开膛破肚处理了为好。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他们动身了。前2个小时,路上没有遇到什么障碍。板车走得不是很快,那是因为西兰河岸的路太不平坦,不适宜用野生驼马拉车。但真正遇到困难是当这队人马绕过沼泽林区,进入森林地带的时候。托内和科斯塔当时就抱怨太累了,在布莱恩特的要求下,高登让他们上了板车休息。
8点钟时,当他们艰难地沿着沼泽地边缘缓缓而行的时候,走在前面的韦勃和克罗丝大喊起来。唐纳甘第一个冲了上去,其他的人也紧随其后。
大约100码以外的地方,有一只巨兽在泥潭中打滚。唐纳甘马上认出那是一匹河马。它肥大健壮。算它幸运,没等到他开枪,它就消失在沼泽附近茂密的丛林中。但即便开了枪,那又有什么用呢?
“那只庞然大物是什么?”托内问道。
“是河马。”高登告诉他。
“河马!这名字真怪!”
“河里的马。”布莱恩特解释道。
“但它看起来不像马。”科斯塔插话说。
“不像,”索维丝说,“我想它原来应该叫河猪。”
这种想法也不是没有道理,小家伙们爆发出一阵大笑声。
10点钟时,高登一群人到达了帆船海湾。他们在河岸边停了下来。当初帆船失事以后,他们曾在此宿营过。
大约有百来只海豹在礁石间嬉戏,晒太阳。有的甚至跑到礁石外的沙滩上戏要。
很明显,这些两栖动物不习惯见人,也许它们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因为那个法国人已经死了20年了。在北极和南极海域,年纪最大的海豹会站岗放哨,这是最基本的警戒措施。而在这儿,它们没有任何防范。不过现在还不能惊动它们,否则几分钟之内,它们会跑得无影无踪。
当他们刚到达海湾之时,年青的殖民者都朝美国海岬和误海点之间辽阔的天际眺望着。
大海一片苍茫。显而易见,没有任何航道从这岛屿旁经过。但是,也许碰巧会有船只经过小岛视野范围之内的地方。在奥克兰山顶或误海点建一个眺望站会胜过竖一根信号桅杆来引人注意,但是,每天得派人在那里日夜观望,而且高居住地又那么远,此建议因为不切实际而被放弃了。一直梦想回到新西兰的布莱恩特也只好同意了。法国人穴没有位于奥克兰山海边的位置上,的确是件憾事。
匆匆忙忙吃完午饭后,大男孩子开始为捕杀海豹做准备。小家伙们将呆在营地由莫科照管。小迷留下来给他们做伴,因为让它在海豹堆里乱窜是不可取的。两只野生驼马正在树下吃草,孩子们可以一边照料它们,一边自娱自乐。
52书库推荐浏览: [法]儒勒·凡尔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