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特插话了。
“福伯斯,”她对他说,“当船上发生叛变事件时,你曾显示了一点同情也阻止了你的同伙杀害我,难道你不愿做点事来救救这些孩子吗?他们面临更可怕的残杀。”
福伯斯仍旧默不做声。
“福伯斯,”凯特说得更诚恳了,“在你本该被处死时,他们放过了你!你所有的人性都混灭了吗?你做了这么多坏事,为什么就不能做点好事?”
福伯斯半忍着叹了口气。
“我能做什么?”他几乎是在耳语。
“你能告诉我们,”伊文斯对他说,“昨晚原本会发生什么事?现在又会发生什么事?沃尔斯顿是不是一直等在外面,直到有扇门打开?”
“是的。”福伯斯承认说。
“然后这些欢迎你们的小孩将被杀掉?”
福伯斯又低下了头。
“其他人从哪条路进来?”伊文斯问。
“从湖的北边。”福伯斯答道。
“而你和洛克是从湖的南边来的?”
“是的。”
“他们有没有去过岛的西部?”
“还没有。”
“他们现在在哪儿?”
“我不知道。”
“你还有没有什么可告诉我们的?”
“不,没有了。”
“你认为沃尔斯顿还会回来吗?”
“我想会。”
很显然,沃尔斯顿一听到枪声,就知道自己的诡计破产了。他肯定会认为在没有更好的时机之前,最好是一切计划都停下来。
伊文斯认为从福伯斯那儿得不到更多的情报了,于是,将他绑好,又关进了橱柜。
事情现在已经很严重了。沃尔斯顿在哪?他是不是在茂密的陷阱林中扎了营?他们必须掌握这些情况,于是伊文斯决定冒着风险去那个方向侦察一番。
当莫科给囚犯送饭时,已是将近中午了。福伯斯几乎没碰食物,他显得很沮丧。他心里在想什么?他的良心使他受到了悔恨的折磨吗?
午饭过后,伊文斯告诉孩子们他想去陷阱林查查那些海盗是不是还在法国人穴附近。提议被一致通过,然后是周密的安排,使行动更安全。
自从福伯斯被捉,沃尔斯顿和他的同伙现在只剩下六人,而小殖民地里不算上凯特和伊文斯也有15人,但是这17人得减去那些在战斗中不能起直接作用的小家伙。因此,最后决定埃文森、金肯斯、托内、凯特、杰克呆在洞里,由巴克斯特负责。大一点的孩子,布莱恩特、高登、唐纳甘、克罗丝、索维丝、韦勃、威尔科克斯和加耐特随同伊文斯出去。虽然让八个小孩对付六个大人显得并不公平,但是他们每个人都有一支步枪和一支左轮手枪,而沃尔斯顿只从船上弄到五支步枪,因此一场远距离斗争也许会给他们赢的机会,特别是因为唐纳甘、威尔科克斯和克罗丝的枪法比美国水手们要好得多。另外,他们有充足的弹药,而沃尔斯顿的子弹已所剩无几了。
伊文斯和他的部队出发时是2点钟。巴克斯特、杰克、莫科、凯特和那些稍小些的孩子马上回到洞里,关上了洞门,但两扇门都没有加固,因为怕侦察队万一要撤回来寻求掩护。南边和西边没什么可怕的,因为要想从那两边过来,沃尔斯顿必须得去帆船海湾,然后走西兰河峡谷,那得花很多时间。另外,福伯斯告诉过他们,他们是从湖岸下来的,对西部地区一无所知,所以伊文斯不必担心来自背后的袭击。
孩子们小心翼翼地沿着奥克兰山脚前进着。圈养地以外的低层树丛和大树使他们能够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到达树林。
唐纳甘老是想争第一,为了压压他的激情,伊文斯走到了前面。当他们经过那个可怜的法国人长眠的小土墩时,他们斜穿过去,到了湖岸。
小迷好像在搜寻什么。高登尽了最大的力也没能拽住它。它竖起耳朵,鼻子在地上嗅来嗅去,显然是在跟踪什么痕迹。
“等一等!”布莱恩特叫道。
“对,”高登说,“一看狗走路的样子,就知道这一带有人经过。”
“在灌木丛中匍匐前进,”伊文斯命令道,“你,唐纳甘,你有好枪法,只要看到那个家伙一出现,你可别放过他。”
几秒钟后,他们到达第一堆树丛。那儿正好是树林的边界。那里还有扎营留下的痕迹,树枝还在燃着,灰还是热的。
“沃尔斯顿昨晚就是在这儿过的夜。”高登说。
“也许不久前他还在这儿,我想我们最好回去。”伊文斯补充道。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右边传来枪声。一颗子弹“膨”地擦过布莱恩特的耳朵,打到一颗树上。几乎是同时又响了一枪,接着在不到50码远的地方传来一声惨叫,什么东西重重地摔在树丛里。
原来是唐纳甘朝第一枪冒烟的地方立即开了一枪。
狗一路冲在前头,唐纳甘兴奋地跟在后面。
片刻之后,他们便到达了唐纳甘那里,一起围着草地的一具尸体站着。
“这是皮克!”伊文斯说,“这个家伙完全断气了,这得归功于你,唐纳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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