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三色旗_[法]儒勒·凡尔纳【完结】(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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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开始进行调查的时候,无论是疗养院的院长还是其工作人员都没有产生过这类怀疑,但是当他们看到帆船拔锚起航,向内兹河河湾下游驶去,朝邦朴里科·索文德湖的一个出海口行进时,这种怀疑便开始滋生并逐渐增大。

  因此,新伯恩市政府命令“法而贡”号巡洋舰及海关的蒸汽快艇负责跟踪“爱巴”号帆船,在它驶入远海之前拦截它,对它进行最严格的搜查,不放过一寸地方,包括船舱、船员室、货舱。除非确信托马斯·罗什和盖东的确不在船上,否则不得让它自由通行。

  阿蒂卡斯伯爵确实没有料到他已受到特殊怀疑,它的轮船已处于巡洋舰和海关快艇的特别监视之下。但是即使他知道了,这位目中无人、趾高气扬的人会有一丝一毫的不安吗?……

  将近下午三点钟时,帆船距哈德瑞斯海岬不到一海里了,它缓慢前进,以便从出海口中间穿过。

  “法而贡”在搜查了几只准备驶进远海的渔船后,便在海岬的入口整装而待。各种迹象表明,“爱巴”号无意神鬼不知地驶出湖去,也不想全速航行以逃避邦朴里科·索文德湖上所有船只必须履约的手续。一艘小小的帆船无法逃脱战舰的追捕,如果帆船不遂从停止前进的命令,一发炮弹便会立即强迫它停止。

  此时,一艘小艇载着两名军官和十几名水手驶离了巡洋舰,然后,数桨齐划,迅速地截断了“爱巴”号的道路。

  阿蒂卡斯伯爵坐在船尾的椅子上,点燃了一支纯哈瓦那雪茄,漠不关心地看着这一切。

  当小艇距帆船只有一百米时,一个人从艇上站起来,挥动着一面旗帜。

  “停船的信号。”工程师索科尔说。

  “的确如此,”阿蒂卡斯伯爵回答。

  “命令我们原地待命……”

  “那就原地待命吧。”

  船长斯巴德立即去准备停船。前桅支索帆、三角帆和主帆被横拉过来,而在横桅之上升起了前桅帆。

  帆船立即停止了滑行,向海岬涌来的后退的海水的轻轻晃动着它。

  “法而贡”号小艇上的人又划了几下便来到帆船跟前。钩竿钩住了船索的外板。一架梯子沿着舷门展开,两名军官,后面跟着八名水手,登上了甲板,两名水手留在小艇上。

  帆船上的船员沿着艏楼一字排开。

  军衔最高的那名军官,——巡洋舰上的中尉,——向“爱巴”号的船主走过去,后者刚刚从椅子上起身,以下就是他们之间的几句对答。

  “站在我面前的就是这艘帆船的船主阿蒂卡斯伯爵吗?”

  “是的,先生。”

  “这艘船叫什么名字?”

  “‘爱巴’号。”

  “它由谁指挥?”

  “斯巴德船长。”

  “他是哪国人?……”

  “印属马来西亚。”

  军官瞟了瞟船旗,而此时阿蒂卡斯伯爵又说:

  “先生,我能知道您来此有何贵干吗?”

  “奉命搜查目前停泊在邦朴里科·索文德湖上或者准备出海的所有船只。”军官答道。

  他认为没有必要强调与其它船只比起来,“爱巴”号要经受更为严格的搜查。

  “伯爵先生,您也许不会拒绝……”

  “完全不会,先生,”阿蒂卡斯伯爵说,“我的帆船,从桅杆顶部到货舱底部,全都听任您的处置。我只是想问问您为什么现在停泊在邦朴里科·索文德湖上的船只必须履行这道手续了?……”

  “我没有任何必要向您隐瞒,伯爵先生,”军官回答,“卡罗来纳州州长刚刚获悉有人在疗养院进行了一次绑架活动,政府想确定昨天到晚上被绑架的人没有被送上船……”

  “真的吗?……”阿蒂卡斯伯爵故作惊讶地说,“从疗养院失踪的人是谁呢?……”

  “一位发明家,一个疯子,他和他的看护者一起被绑架了……”

  “一个疯子?先生,……是否是那位叫托马斯·罗什的法国人?”

  “正是。”

  “我昨天访问疗养院时还见过这位托马斯·罗什……我当着院长的面问了他几个问题……我和斯巴德船长离开时,他的病发作得很厉害,被绑架的就是他?……”

  军官极其仔细地观察阿蒂卡斯伯爵,想从他的言谈举止中发现某些可疑之处。

  “真是难以置信!”阿蒂卡斯伯爵又说。

  他说话时的态度仿佛是头一次听说疗养院的绑架案一样。

  “先生,”他又说道,“鉴于托马斯·罗什的身份,我很理解政府的忧虑,我赞同为此采取的措施。没有必要向您强调法国发明家及其看护不在‘爱巴’号上。您仔细搜查过帆船后,就会相信这一点。斯巴德船长,请带这些先生们去搜查吧。

  说完这句话,阿蒂卡斯伯爵冷冷地向中尉鞠了一躬,便坐回到椅子上,重新拿起了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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