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亲爱的肯尼迪,要么是你的记性不好,要么是你谦虚,忘了自己的功劳。小猎物就不说了,我觉得你该好好问问自己,那一只羚羊,一只大象和两只狮子是怎么死的。”
“嗳!对一个把所有的动物都看作枪下之物的猎人来说,这又算得上什么?喏,喏!瞧那长颈鹿!”
“啊,这就是长颈鹿?”乔问,“也就和拳头差不多大嘛!”
“那是我们在它们的上面1000尺高的缘故。如果离得近,你就会发现,它的个头要比你高3倍。”
“对这群非洲羚羊,你又怎么说?”肯尼迪问,“还有那些跑起来像风一样快的鸵鸟?”
“啊!那就是鸵鸟!”乔又叫道,“简直就是鸡嘛,完完全全像鸡!”
“怎么样,弗格森!就不能靠近点吗?”
“肯尼迪,可以靠近些,但是不能着陆,所以说,这些动物对你没一点儿用处,你又何必打它们呢?假如是只狮子、老虎或鬣狗,我还能理解,至少总是只凶险的野兽,可是像羚羊这样的动物,除非有其他好处,否则,打它们干什么?如果只是想满足你那猎人的打猎瘾,的确不值得。再说,我们毕竟要待在离地100尺高的空中。当然,如果你认准某个猛兽,一枪打中它的心脏,我们会很高兴的。”
“维多利亚号”一点点地下降,不过,最后还是停在安全高度上。在这个人口稠密的野蛮地区,随时都可能有意想不到的危险,因此,还是提防点儿好。
三位旅行家现在是沿着沙里河飞行。浓密的树荫遮住了迷人的两岸。这里树木的种类繁多,色调各异。遍野的藤本植物和攀援植物弯弯曲曲,纵横交错,相互缠绕,仿佛给大地铺上了一层五颜六色的地毯。鳄鱼就像是生气勃勃的蜥蜴一样,时而在阳光下打斗,时而钻入水中嬉戏。它们一边玩耍,一边向沙里河中星星点点的众多绿岛靠去。
“维多利亚号”就这样在富饶而苍翠的大自然中飞过了玛法泰地区。早晨9点左右,弗格森博士和他的朋友终于抵达乍得湖南岸。
这就是非洲的里海,这就是只有丹纳姆和巴尔特两只探险队到过的内海。很长时间里,它的存在被一些学者斥为是无稽之谈。
弗格森博士试着记下湖的现在形状。从1847年至今,湖的模样已经有了很大的差异。其实,这个湖的地图是没法画出来的,因为,湖的四周全是几乎无法穿越的泥沼。巴尔特就曾陷到里面险些丧了命。沼泽地里一年到头长着15尺高的芦苇和纸沙草,它们已经成了湖的一部分。湖边的城市常常因此被淹没,1856年,恩戈努城就遇到了此事。河马和凯门鳄现在经常出没的地方原来曾是博尔努城的住宅区。
太阳把耀眼的光芒洒到平静的湖面上,映得湖水一片金光。往北眺望,只见地平线上水茫茫,天无涯,天水交接连成一片。
博士想确认一下水质,因为很久以来,人们一直认为它是咸的。现在靠近湖面没有任何危险,所以吊蓝像一只飞鸟一样在距水面5尺高的空中掠过。
乔放下去一只瓶子,灌了半瓶湖水上来。博士尝了尝,他发觉水带有一种泡碱味,不能喝。正当博士记下水质检验结果时,他身边突然发出一声枪响。原来,肯尼迪实在忍受不住打猎的欲望,对准一只怪模怪样的河马开了一枪。这只正在安闲呼吸的大家伙一听到枪声立即消失了。猎人的圆锥形子弹好像并没有伤害它,只是把它吓跑了。
“要是用鱼叉就好了。”乔遗憾地说。
“这儿哪来的鱼叉?”肯尼迪问。
“就拿我们的锚试试嘛。对付这样的大家伙,锚正好当钩用。”
“哦,乔倒想了个好主意……”肯尼迪说。
“我求求你们,千万别这么做!”博士表示反对,“这怪物会很快把我们拖到我们不愿去的地方。”
“尤其现在,我们已经弄清楚了乍得湖水的味道。”乔表示同意,“弗格森先生,那条大鱼能吃吗?”
“乔,你说的那条鱼实实在在是厚皮动物中的一种哺乳动物。听说,它的肉很好吃,而且是乍得湖沿岸居民买卖最多的东西。”
“听您这么一说,我倒有些可惜了,刚才肯尼迪先生的那一枪要是能击中多好。”
“这种动物只有肚子或两条大腿之间的部位才容易受伤。肯尼迪的子弹压根就没有打中要害。不过,如果湖的北岸有地方合适,我们就停下来休息休息。到了那儿,肯尼迪肯定会觉得像是在动物园里,他可以痛痛快快地过过打猎的瘾,把以前的损失补回来。”
“好极了!”乔说道,“就让肯尼迪先生到时再打只河马吧!我还没尝过这种水陆两栖动物的肉呢,深入到了非洲的中心,还像在英国那样吃吃沙锥鸟和山鹑,的确不怎么样!”
第三十二章
博尔努的首府——比迪奥玛人的小岛——胡兀鹫——博士的忧虑——戒备——空中袭击——气囊破了——下落——崇高的牺牲精神——乍得湖北岸
自从到达乍得湖上空后,“维多利亚号”就遇上了一股向西去的气流。乌云使白天的炎热减缓了许多,在这广阔的水面上可以感到有些凉风阵阵袭来。下午将近1点时,气球斜飞过了湖面,而后,又在陆地上空飞了七八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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