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萨米为了刺激大夫,说道,“我看不出道森具备一般首府应有的特点……”
“什么!”医生大叫一声,他气得鼓鼓的,使他更显得滚圆了,“这里是育空地区总专员詹姆斯·沃尔克少校的居住地,还有一系列政府官员,这些人您在哥伦比亚省和多米尼翁的大城市里都见不到!”
“他们是谁呢?大夫。”
“一位最高法院的成员:麦克·圭尔法官,一位黄金专员:Th.福西特先生,一位王家土地专员:韦德先生,一位美国领事,一位法国领事官员……”
“先生,”萨米·斯金高兴地把大夫的话说完,“的确,这是些重要人物……商业方面呢?”
“我们已有了两家银行,”大夫回答,“H.—I威尔斯领导的多伦多的‘加拿大商业银行’和‘不列颠北美银行’。”
“这够用的。那么教堂呢?……”
“道森城有3座教堂,斯金先生,一座天主教堂,一座革新宗教的教堂和一座英国新教的教堂。”
“这对拯救灵魂真是太好了!如果肉体也能够保证得救就好了!”
“您认为下面两个人怎么样,斯金先生,一位是骑警总指挥斯特恩上尉,祖籍法国的加拿大人;另一位是邮政总管哈珀上尉,两人手下共有60多人听候他们的调遣。”
“大夫,我认为,”萨米·斯金回答,“鉴于道森居民的人数与素质,警察的数量是远远不够的。”
“将来需要多少就会增加多少,”大夫请他们放心,“为了确保克朗代克首府居民的安全,多米尼翁政府可以做任何事情。”
应该听听大夫说这几个字:克朗代克的首府!
萨米·斯金回答:
“这么说,一切都很好啰……不过,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向您提出这些问题。我希望我短暂的逗留使我难以正确评价道森的许多优势。但愿城里有一家旅馆,我再多问就不合适了。”
至少有3家旅店:育空旅馆、克朗代克旅馆和北方旅馆,萨米·斯金不会不知道,因为兄弟二人在北方旅馆租了房间。
况且,只要矿工们继续拥来,这些旅店的老板们必定发财。一个房间一天7美元,一顿饭3美元,一天1个美元的服务费,刮胡子的价钱涨到1美元,理发1个半美元。
“幸好,”萨米·斯金说,“我从来不刮胡子!……至于头发嘛,我把它们原封不动地留着回蒙特利尔再说!”
前面提到的数字表明克朗代克首府的生活费用很高。不能因运气好在这里致富的人几乎可以肯定短期内将在此地破产。根据道森市场食品价目表可以作出判断:一杯牛奶2.5法郎,半公斤黄油5法郎,要有12.5法郎才能买一打鸡蛋,半公斤盐1法郎,12个柠檬25法郎。
普通面包一个12.5法郎,俄罗斯面包一个要160法郎!
萨米·斯金宣布他决定只吃普通面包。
那个时期,道森城沿着育空河的右岸伸延两公里,距离最近的山丘1200米。在那里注入育空河的克朗代克河将该城88公顷的面积分成两个街区,有7条大道和5条道路垂直交叉,道路两侧是木质人行道。在漫长的冬天的几个月里,如果雪橇不在这些道路上行驶的话,那就是庞大的车辆、沉重的实心轮子的大车在狗群中间轰轰隆隆地走过去。
道森城的周围有不少菜园,一个接着一个,里面种着萝卜、擘蓝、莴苣、芹菜、萝卜,但是产量不足。因此需要花高价从多米尼翁、哥伦比亚省或美国运来蔬菜。肉类是用冷藏船在淌凌期之后从圣—米歇尔逆育空河而上运来的。从6月的第一个星期开始,这些育空河上的船只就出现在下游,码头上鸣响着它们的汽笛声。
不过,到了冬天,育空河被困在冰的外壳里无法通航。道森在几个月,几个月的时间里与世隔绝。这时,只有靠罐头生活,关在家里,寒冷的气候使人几乎完全不可能进行户外活动。
因此,春天来时,传染病就在城中肆虐。坏血病、脑膜炎、伤寒使得长期呆在家里因而贫血的居民大量死亡。
特别是这一年,一个极其寒冷的冬天过后,医院的诊室内挤满了病人。人手不够,在非常困难的情况,新来的、宝贵的护士给医生很大的帮助,他当然有万般理由暗自庆幸。
劳累、寒冷与贫困将这些远道而来的可怜的人们折磨成什么样子了!死亡的人数与日俱增,狗拉的雪橇不断地将棺材中多少不幸的人送往墓地,一个简单的坟墓在等着他们;对这些一贫如洗的人来说,他们的墓穴也许就挖在金矿当中!
尽管有这悲惨的一幕,道森人或者至少路过的矿工们仍然不停地尽情娱乐。初来乍到的、回来打算再挣回几个月内花掉的钱的人们在游乐场和赌场内大声喧哗。在传染病使城里的人大量死亡时,饭馆与酒吧内人满为患。看到几百个身强体壮的酒鬼、赌徒和冒险家,人们很难相信这么多穷人、整个家庭:男人、女人、孩子们因贫病交加而死去。
所有这些渴望强烈的刺激和再生的激情的人们聚集在“疯狂牧羊女”、“蒙特卡罗”、“多米尼翁”、“埃尔多拉多”里没日没夜地寻欢作乐。没日没夜,首先是因为在一年的这个时期接近二至点,也就没有了早晚之别;其次,因为这些娱乐场所24小时营业。在那里,扑克牌、轮盘赌等博彩方式不停地进行。人们在赌桌上赌的不是美金、英镑或者皮阿斯特①,而是金块和砂金。嘈杂中有喊叫、挑衅、侵犯,有时甚至有几声枪响。那里常有令人作呕的场面,连警察也无法制止;在这些场景中是亨特们、马络纳们或者他们的同类唱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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