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鲁托叫了起来:
“在那边!……在那边……有烟!”
然而,他立刻又为自己如此大胆的肯定而后悔了。
“或者是云彩。”他说。
他思考了一秒钟,又补充道:
“或者是一只鸟!”
舵手又在琢磨。烟、云、鸟……他还有别的设想吗?没有了,他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然而,其他的可能性或许存在呢?……
“或者什么都没有!”他最后咬着牙说,为了个人的满足,同时,无论如何,安抚自己的意识。
就算他说话的声音很大,大家也不怎么听他的。他们全都静止不动,灵魂与目光朝向北方。
心中模模糊糊地感到不安的本·拉多也向北面观察。
“有烟?……”他喃喃地说,“不!这不可能……因为,根据雅克·勒丹的说法,金火山是一座死火山!……”
然而,内鲁托的腼腆是错误的,他的第一个设想完全正确。
云雾越来越消散了。很快太阳就在淡蓝色的天空中自由自在地光芒四射了。神奇的金火山在勘探者们的欢呼声中出现了,火山口上笼罩着团团烟雾。
第七章 出乎意料的麻烦
尽管路上困难重重,但是本·拉多及其同伴们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走完了将他们与金火山分开的这段距离。大家一声不吭,沉醉于对即将到达的目的地的憧憬之中,道路的状况能让他们走多快、他们就走多快。他们被那座山所吸引和被一个巨大的磁石所吸引一样。
队伍在火山脚下停下时还不到三点钟,鲁伯河从东面绕过山脚,大海的波涛拍打着北面的山基。
这个地区荒无人烟。放眼望去,向西,山的那边,或者在马更些河的河口那边,都见不到一个土著人的村庄或者在海边游荡的小股印第安人。海面上没有一条小船,没有一艘捕鲸的帆船,也没有轮船冒出的黑烟。然而,现在正是捕鲸船和猎获海豹的船只在北部海面上游弋的时节。是否应该得出结论:在这个遥远的地区里,没人赶在本·拉多及其同伴们前面,雅克·勒丹是唯一的将寻找推近到马更些河河口地区的人,因此也是唯一发现金火山的人呢?
无论如何,如果金矿存在,应该属于头一个占有它的人。没人在他之前拥有金火山,没有标杆标出它的范围,今后没人有权进行干预,加拿大官方也不能收取任何费用。
侦察兵在东面的山脚下,在距海边不足半里的地方安营扎寨;一片桦树和山杨树林将山脚与鲁伯河分开。这里又有淡水、又有树林。
那边,广阔的绿色平原向西、向南展开,其间点缀着一丛一丛的树林。据萨米·斯金说,那里一定有相当多的野兽。
在比尔·斯特尔的指挥下,很快就安顿好了。在树林边上支起了帐篷。车辆安置在林中的一片空地上。被绊索拴住的牲口在附近的草地上吃草。在合理选择的位置上派出了哨兵,为安全起见,能够接近营地的地方被监控起来,尽管似乎没有任何危险可以担心,不然的话,也许就是多米尼翁领土上的常客:狗熊。
此外,没人怀疑开发金火山只需要很短的时间。只要把堆集在火山口的财宝取出来、装上车,马上就可以返回了。既不用鍬、也不用镐,更用不着淘洗。按照雅克·勒丹的说法,那里的金子以金砂或金块的形式存在,普路同的勘探者们早就把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完了。
本·拉多只有在爬上火山,确定了火山口的位置之后才确信这一点,雅克·勒丹说很容易下到火山口里面去。
就此问题,比尔·斯特尔发表了不无道理的看法:
“本先生,当法国人向您指示金火山的存在时,他没有说是一座死火山吗?”
“说啦,比尔。”
“您认为他爬到了山顶吧?”
“是的,他甚至参观了火山口。不过,打那之后,火山可能重新喷发。”
“这用不着怀疑了,”侦察兵说,“因为现在山上正冒烟呢。我在想,在这种情况下,是否还能接近火山口。”
本·拉多已经考虑过这种可能性了。这不是一座死火山,而是一座沉睡的火山,它醒过来了。
“这的确可能,”他回答,“不过,这个不利因素也有好的一面。如果金火山把肚子里的金块喷出来,不就用不着咱们挖了吗?咱们只要在山脚下拣就行了。明天,咱们向山上爬的时候见机行事。”
营地的保卫工作由侦察兵负责,夜里平安无事,只有远处的几声熊嚎,它们不敢靠近金火山。
早上五点钟,大家全起来了。
在想象力的帮助下,萨米·斯金也不无兴趣地欣赏起金火山来。
“本,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他问表弟。
“不知道,萨米,”本·拉多回答,“不过,你告诉我,我就知道了。”
“可能吧,本。是这么回事!我在想,如果咱们的乔赛亚斯舅舅有这样的发现,他将返回家乡和亿万富翁们一起开创新世界,也就不会死在克朗代克……咱们也用不着到这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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