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钢钎的结果不错。进展的速度慢了下来,但是并没有停止。
7月8日,干了15天之后,通道的长度好像够了。这时,它的深度约为28米,开口的面积是30平方尺。因此,可以引入大量的水。火山的轰隆声听得非常清楚,岩壁的厚度不会超过一二尺。只要用钢钎再凿几下就能贯通,从而结束通道的开凿工作。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本·拉多的计划不会被不可逾越的障碍阻止了。将鲁伯河水引来的露天挖掘的运河不难建成,因为地面是沙土构成的;尽管运河长约300尺,工程师打算用十来天建成。
“最困难的事情已经做了。”比尔·斯特尔说。
“也是时间最长的,”本·拉多回答,“从明天起,咱们就开始从离鲁伯河左岸6尺的地方挖掘运河。”
“好吧,”萨米·斯金说,“既然咱们有一个下午的休息时间,我建议用来……”
“用来打猎吧?萨米先生。”简笑着说。
“不是,简小姐,”萨米·斯金回答,“而是最后一次登上金火山,看看上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主意,萨米,”本·拉多说,“因为好像喷发有进展的趋势,最好亲眼看看。”
这个建议的确是明智的。他们立刻出发了。内鲁托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因为天天登山,他们个个成了登山的好手,所以只用了一个半小时就到了火山口。
他们已经不可能像第一次那样靠近火山口了。更高更厚的蒸气中夹杂着长长的火苗,靠近火山口的高温确实令人难以承受。不过,火山仍然既没有喷出岩浆、也没有喷出岩渣。
“毫无疑问,”萨米·斯金说,“金火山太小气了,如果它有金块,也珍贵地保留着它们。”
“既然它不愿自动交出来,”简·埃杰顿回答,“咱们就强迫它交出来。”
无论如何,现在,喷发的现象更有力地表现出来了。内部的隆隆声使人想起压力很高的锅炉,在火的作用下,锅炉的铁皮咕咕地响。勿庸置疑,喷发正在酝酿。不过,也许几个星期或几个月之后,火山才会将燃烧的物质喷射到空中。
因此,本·拉多在观察了火山口的现状之后,根本没想到要停止已经开始的工程,而是恰恰相反,决定努力工作,加快工程的进度。
下山之前,他们环顾四周。整个地区似乎空无一人。平原上和海上没有任何异常的情况。这样,他们有理由感到满意。金火山的秘密除他们之外无人知道。
他们背冲火山口,沉浸在对广阔的无际的欣赏之中。尤其是萨米,仿佛失落于梦幻当中。他的双目注视着东南方向,身体一动也不动,似乎忘记了周围的人。
“那边有什么如此令您感兴趣的东西呢?”简·埃杰顿问他。
萨米用压抑的声音回答:
“蒙特利尔,简小姐。蒙特利尔和绿谷。”
“绿谷!”简重复,“是个使您怀念的地方,斯金先生。”
“怎么能不怀念呢?”萨米解释,他的目光没有离开像两极吸引磁针那样吸引他的方向,“那里不是我生活过的地方吗?在绿谷,我看见一些人诞生了,另一些人也看见我诞生了。在那里,从年迈的长者到最小的孩子都认识我、欢迎我,我是所有家庭的朋友;如果排除我亲爱的本,遗憾的是他天生更多地为了接受爱而不是付出爱,我只是在那儿找到了我的家。我喜欢绿谷,因为绿谷喜欢我,简小姐。”
萨米不说话了,简也学他的样子沉默不语,似乎也陷入了沉思。同伴说的几句话唤醒了她心中沉睡的感情了吗?她会对自己说吗?尽管力量、努力获得了胜利,也不够充实一种生活;倘若随心所欲地使用明智的、理智的愿望就可以用骄傲冲昏头脑,那么,我们身上有其他的本能用这些强烈的快乐是无法满足的。在听到的这些话的影响下,她对自己的位置的特殊性有了更清楚的认识吗?她看见自己了吗?虚弱、孤独,在这座处在可居住的世界边缘的大山顶上,周围大多数人是些粗人,对于他们,无论如何,她不过是一个很快会被遗忘的过客。她对自己说:她也没有家庭了吗?她比萨米更不幸,她没有绿谷,更没有那么多爱她的人向她伸出双手。
“嘿!”内鲁托大叫一声,这些人当中他的眼睛最好,“可以说……”
“是什么?”本·拉多问。
“没什么,”内鲁托回答,“不过,我以为看见了……”
“看见了什么?”本·拉多追问。
“我不知道,”印第安人犹犹豫豫地说,“……好像……也许是烟。”
“有烟!”工程师大声说,“在什么方向?”
“在那边,”内鲁托指着西面离火山三英里的森林说。
“在森林里?在森林边上?”
“不是。”
“那么,在林子里的树下面?”
“对。”
“有多远?”
“嗯!……在树林中两三英里吧……也许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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