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赶我走吗,霍布森先生?”女旅行家微笑着问道。
“噢,夫人!……”
“那么,我的中尉,”波利娜·巴尼特夫人把手伸给贾斯珀·霍布森说道,“我请您允许我在希望堡再过一个冬天。明年,可能公司的船只会到巴瑟斯特堡来停靠,我将利用这个机会,因为,在从陆路来到这里后,我会很高兴从白令海峡回去。”
中尉很高兴他的女伴作出了这样的决定。他赞赏她。他对这位勇敢的妇女很有好感,而她呢,也把他看作是一个善良、勇敢的人。确实,两人对分离时刻的来临都感到有点遗憾。另外,谁知道呢,老天是否还会再给他们什么可怕的考验?而此时,也许他们的双重影响能够合成一服力量来拯救众人?
1月20日,太阳第一次重新出现,并结束了极夜。太阳在地平线上只停留了一会儿,受到了冬居者的欢呼。从这一天起,白天的时间就在渐渐地延长了。
从2月份直到3月15日,天气时好时坏,阴晴交错。晴天天冷,阴天雪多。晴多时,寒冷使猎手们无法出门,阴天时,暴风雪又把他们困在屋里。因此,只有非晴非阴的天气时,有些室外的活才能进行,但任何远行都不敢尝试。此外,走出堡垒那么远干什么呢,既然陷阱的战果不错。在这个冬末,捕捉了大量的貂、狐狸、白鼬、狼獾及其他的珍稀动物,在巴瑟斯特角周围,下陷阱者可不会没事干啊。唯一的远行是3月去了一次海象湾,人们看到,地震极大地改变了悬崖的形状,使其奇特地低了下去。更远处,火山顶上罩着轻雾,似乎暂时平静了。
大约3月20日,猎手们注意到了最早的天鹅从南方飞回,尖叫着飞向北方。几只“雪鹀”和“冬隼”也露面了。但无边无际的冰雪层仍覆盖着大地,太阳还不能融化大海与湖上坚硬的冰面。
到了四月初才解冻。冰的断裂伴随着巨响,可与大炮齐鸣相比拟。大浮冰也突然起了变化。不少冰山被冲撞毁坏,底部渐融,由于重心移动,带着巨响滚落下来。由此,带来了整个冰原的崩塌。
这个时期,平均温度是零上32度(摄氏0度)。因此,岸边的冰层开始融化了,大浮冰群被北极的流水冲击着,渐渐地倒退着消失在远方地平线上的大雾中。四月十五日,海水畅通无阻了,毫无疑问,一艘来自太平洋的船,经过白令海峡,就可沿着美洲海岸到巴瑟斯特角来停泊了。
在北冰洋融化的同时,巴尼特湖也挣脱了其冰雪的束缚,于是,几千只野鸭和其他水禽全都兴高采烈、成群结队地来到湖边。但正如霍布森中尉所料,湖的周围由于地面的倾斜而有所改变。伸展至堡垒围墙前,东面止于树林山丘的岸边地带变得极为开阔。贾斯珀·霍布森估计湖水在东岸退了有150步。而在对岸,水应该向西漫延,如果没有天然屏障阻挡,就会淹掉那个地方。
总之,非常幸运的是地面的不平是东高西低,如果方向相反,商站就不可避免地会被淹没。
那条小河立刻干涸了,因为解冻后水又重入潮流。可以说,河水又流回了源头,因为这里的坡度为由北向南。
“好吧”,贾斯珀·霍布森对中士说,“一条小河从北极大陆的地图上消失了!如果我们只有这一条小河提供饮食,那我们就难办了。万幸的是,还有巴尼特湖,我想,我们不会把它喝干吧。”
“是的,”朗中士答道,“湖泊……不过,湖水是否还是淡水呢?”
贾斯珀·霍布森盯着朗中士,眉头皱了起来。他还没有想到这里,地面的开裂是否将海与湖连起来了!这是无法挽救的,会使新商站被毁、被弃!
中尉和朗中士急忙跑向湖边!……水是甜的!
在5月初的日子里,某些被雪水滋润过的土地在太阳光的照耀下变绿了。一些苔藓和隐花植物羞怯地从土中钻出小脑袋。若利夫夫人播种下的酸模和辣根菜种子也长出来了。雪层保护着它们抗住了严寒。但还得保护着小苗,防备着小鸟的嘴巴与啮齿类动物的牙齿。这个重要的任务,由称职的下士来承担。他认真而严肃地履行着职责,像个菜园稻草人一样!
白昼渐长。狩猎又开始进行了。
霍布森中尉想要增加一些皮货,里莱恩斯堡的人过几个星期就要来收了。马博尔、萨拜因和其他的猎手开始行动了。他们的出猎既不用走远,也不使人劳累。他们离开巴瑟斯特角的距离从不超过两英里。他们从未见过猎物如此多的地方,又惊又喜。貂、驯鹿、野兔、加拿大鹿、狐狸、白鼬全都在他们的猎枪前活动。
唯一使这些记仇的冬居者们感到遗憾的是,再也见不到熊了,甚至连一点痕迹都没有。似乎这些攻击者在逃跑时带走了所有的同类。也许,地震吓坏了这些野兽,它们的生物结构非常灵敏,甚至是“非常神经过敏”,如果这个形容词也可用于低级四足动物的话!
5月份雨水多。雨、雪交错降落。平均温度是41度(摄氏5度)。雾天挺多,有时漫天大雾,人都不能离开堡垒。彼得森和凯莱曾迷路48小时,使其同伴们极为担忧。一个无法校正的方向错误把他们引向南方,而他们还以为在海象湾附近。因此,他们回来时已经疲惫不堪,饿得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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