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会发现,整个群岛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西姆考耶舰长对客人说,“所有的山顶都寸草不生,至少在这一带这种现象令人奇怪。除山顶外,其余三分之二的山坡却是草木欣荣。它们伸进山沟和峡谷的深处,蔓延到岸边的白色沙滩,呈现出了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不过,”弗拉斯科兰指出,“努卡一希瓦岛好像不太符合这个普遍规律,至少,半山腰就没有植物生长。看它的模样,似乎很荒凉……”
“因为我们是从岛的西北方向靠近的。”西姆考耶舰长回答说,“不过,等我们绕到南面的时候,您就会惊奇地发现一幅截然不同的景象了。那里到处是绿油油的平原,苍翠的树林,还有 300 公尺高的大瀑布。”
“啊!”潘西纳大呼小叫起来,“那不成了从埃菲尔铁塔顶上落下来的啦!这倒很值得一看!恐怕尼亚加拉大瀑布都要妒忌了……”
“才不会呢!”弗拉斯科兰反驳说,“尼亚加拉比它宽多啦,那个大瀑布一个边在美国,另一个边在加拿大,有 900 公尺宽呢。你很清楚嘛,潘西纳,我们不是去参观过吗?”
“这倒不错,那我向尼亚拉加道歉好了!”“殿下”答道。
这一天,样板岛一直沿着努卡—希瓦岛航行,始终与岸边保持着 1 英里的距离。岛上的斜坡依旧贫瘠荒凉,直到托维伊中央高地不见一草一木。海边陡峭的悬崖绝壁连绵不断,似乎没有个尽头。不过,据航海家布朗讲,那里有些安全锚地,后来果然被发现了。
总之,努卡—希瓦岛的外貌相当荒凉,尽管它的名字听起来让人以为那里的景色一定宜人。但是,正如随同迪蒙·迪维尔去南极和大洋洲旅行的迪穆兰和德格拉茨先生精确叙述的那样,“那里所有的自然美景都隐藏在海湾里,禁锢在耸立于岛中央的山脉分支形成的沟沟壑壑中。”
过了向西突出的海岛尖角后,样板岛结束了沿这段荒凉海岸的航行。它减小右舷推进器的运转速度,略微修正了一下航向,然后,开始绕行由俄国航海家吕桑斯藤命名的契沙柯夫角。这一段的海岸向里凹进去,在海面上划出一道上上的弧线。弧线当中有一条狭窄的水道通向泰奥阿港,或者称亚卡尼港。港口的小海湾中有一条是安全避风港,船只在那里可以躲避太平洋上最可怕的风暴。
西姆考耶舰长没让机器岛停下来。在南边,还有两个海湾,一个是安娜—玛丽亚湾,或者称塔依奥—哈埃湾,它处于岛的中央部位;另一个是孔特
① 希奥的读音与猫叫的声音近似。罗雷湾,或者称塔伊皮湾,它在岛东南最顶端马丁海岬的背面。样板岛打算在泰埃—哈埃湾前面歇息 10 来天。
到了距离努卡—希瓦海岸不多远的地方,测深器显示海水依然很深。在几条海湾附近的水域,仍有 40—50 英海寻
①深的地方可以抛锚,因此样板岛很容易紧挨着塔依奥—哈埃湾停泊。事实上,8 月 31 日下午,它就是这么做的。
样板岛上的人刚看得见港口,就听见右边发出隆隆的轰鸣声,随即岛东面的悬崖上升起一股滚滚的烟雾。
“嗳!”潘西纳惊奇地说,“还有人鸣炮迎接我们呢!”
“不是,”西姆考耶舰长答道,“无论是塔伊人,还是哈帕人,岛上这两个主要部落的人都没有大炮,更不可能鸣礼炮了。在马丁海湾中部的海岸上有一个洞穴。您听到的就是海浪猛烈撞进洞穴时发出的响声,那股烟雾不过是海浪撞击时飞溅起的水沫罢了。”
“真可惜,”“殿下”悻悻地说,“我还以为是鸣炮呢,那样的话就等于是摘帽致意了。”
努卡—希瓦岛有许多名字,可以说有好多教名,它们都是陆续给它“洗礼”的各个“教父”起的:英格拉汉姆称它为“联邦岛”,马尔尚叫它“美丽岛”,赫格特给它取名为“亨利·马丁爵士岛”,罗伯茨说它是“亚当岛”,最后按波特的说法则是“马迪松岛”。该岛东西长 17 英里,南北宽 10 英里,周长约 54 英里。岛上的空气清新洁净,很有益于健康。它的气候与热带没什么两样,由于受信风的影响,温度适中。
在这个抛锚地,样板岛决不用惧怕会遇上暴风骤雨,因为它只打算在这儿从 4 月逗留到 10 月。这段日子里,基本上都是由东到东南这一方向刮来的干燥风,土著人称这种风为“图阿图卡”。这儿 10 月份的天气最热,11 月和 12 月最干燥。之后,4 月到 10 月期间,由东到东南方向来的气流占了统治地位。
至于说马克萨斯群岛的人口,不能不提到最早发现该群岛的那些人。他们曾夸大其辞地说,估计岛上有 10 万居民。
埃利泽·勒克吕
①依据可靠的资料估计整个群岛上的人口不到 6000 人,而努卡—希瓦岛上的人口就占了其中的绝大部分。如果说在迪蒙—迪维尔时代,努卡—希瓦岛的人数已经能增长到 8000 人(他们分成塔伊、哈帕、泰奥纳和塔伊皮四个部落),那就说明,人口后来是在不断减少。什么原因造成人口下降了呢?无疑是:战争造成的种族灭绝,男性被抓到秘鲁去从事种植,酗酒。那么说到底,为什么不承认这些呢?因为所有这些不幸都是占领者,——所谓属于文明种族的占领者,给他们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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