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这许多令人操心的事,“米歇尔。阿当仍然没有忘记象平常一样按时准备早饭。大家的胃口都很好。没有比这种用煤气烧出来的浓汤更美味,没有比这种罐头肉更可口的了。 最后是几杯浓郁的法国葡萄酒结束了这顿早叛。一提到葡萄酒,米歇尔·阿当就说,在这种火热的太阳培育下,月球葡萄一当然,如果有葡萄的话———定能够傀造出最醇的葡萄酒。这个有远见的法国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在他的包裹里放几棵珍贵的梅多克和科多尔葡萄”狭,他最相信这两种葡萄。
雷赛和勒尼奥装置一直在准确地工作着。空气一直保持着绝对清新状态。所有的碳酸气的分子都抵挡不住苛性钾,氧气也象尼却尔船长说的,一定是“一等品”。混在空气里的一点水蒸气适足以减轻抛射体内部的干燥,巴黎, 伦敦和纽约的许多公寓和戏院也决不会具备这种空调条件。“但是,这个装置必须保持完好状态才能正常工作。因此,米歇尔·阿当每天早上都要检查一下气流调节阀,试一试龙头,用高温计调整气体的火力。直到当时为止,一切都进行得很好,因此三个旅客也和尊敬的梅斯顿一样开始发胖了,如果这样继续几个月的活,他们就会胖得谁也不认识他们了一句话,他们会象关在笼子里的子鸡一样"上膘
巴比康透过舷窗瞧着那只狗的幽灵和所有抛到抛射依外面的东西,它们总是一成不变地跟随着抛射体前进。狄安娜瞧着卫星的尸体,不时发出悲哀的叫声。这些飘浮物一动也不动,仿佛是放在坚实的土地上似的。
“你们知道吗,朋友们,”米歇尔·阿当说,呼口果我们当中有一个人在出发时的撞击下死掉的话,我们无法埋葬他少怎么说呢?只好给他举行‘以太葬’,因为在这里,以太代替了土地啦!你们瞧,这个尸体就会在太空里跟随着我们,象一块心病一样,一直在谴责我们!”
“那就太悲惨了,”尼却尔说。
“遗憾的是,”米歇尔又说,“不能钻到外面去散散步。。如果能够在这光芒四射的以大里尽兴漂浮,在这纯洁的限光里洗个澡、打个滚儿的话,那该多舒服呵:。如果当初巴比康想到弄一套潜水服,再配一个打气筒,我现在就可以到外面去冒险,爬上抛射体尖顶表演希悔拉①和伊波格里夫啦!
“我的老米歇尔,”巴比康回答,“你的伊波格里夫也不:可能表演得大久,因为尽管有了潜水服,你身体里的空气份然会膨胀起来,象一颗炸弹,或者不如说象一个升得太高的气球一样炸得粉碎。所以你也用不着遗憾了,不过请记住:只耍我们在真空里漂浮,我们就不能允许你悠然自得地到抛射体外面去散步!”
从某种程度上说,米歇尔·阿当被巴比康说服了。他承认有困难,但是不同意、办不到”,他从来不说“办不到”三个字。
他们从这个话题转到另外一个话题,一直没完没了地谈下去。在这种条件下、对这三个朋友来说,许多思想仿佛是从大脑里自己钻出来的,犹如在春天的温暖里新抽出来的嫩叶。他们觉得他们的大脑仿佛是一个枝叶茂密的灌木丛。
整整一个上午,他们你问我答,侃侃而谈。这时候、厄却尔突然提出了一个一时无法解决的问题。
“我说,”他说,“到月球上去固然很好,可是我们怎样回来呢?”
“他那两个对话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觉得很希奇。几乎可以说这个可能性还是第一次在他们面前出现。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尼却尔?”巴比康严肃地问。
“还没有到这个地方就问怎样回来,”米歇尔插嘴说,“我认为是不合时宜的。”
“我说这句话,可不是打退堂鼓,”尼却尔顶了他一句。“我再说一遍,我只不过问一下:我们怎样回来?”
“我不知道,”巴比康说。
“我呀,”米歇尔说,一要是我知道怎样回来,干脆就不来了。”。
“看他说的,”尼却尔大声说。
“我同意米歇尔的话,”巴比康说,“不过,我再补充一句,就现在来说、这个问题毫无价值。 等以后我们认为适当的时候再来考虑吧。我们虽然没有哥伦比亚大炮,可是抛射体总是在那里。”
“多么美妙的前程:一颗没有枪的子弹!”
“枪,我们可以制造,”巴比康国答。“火药,我们也可以制造!月球上不会没有金属、硝石和炭。何况,我们如果要回来,只要战胜月球的吸引力,只耍能到达八千法里的高度,就能够单单依靠重力定律降落到地球上了。”
“够了,”米歇尔说,他开始兴奋起来。“再也不要讨论回去的问题了:我们已经谈得大多了。关于和我们地球上的老同事的联系问题,我认为并不困难。”
“怎么办?””
“用月球火山发射流星。”
“妙计! 米歇尔,”巴比康用坚决的口气口答。“拉普拉斯①曾经计算过,只要具有我们的普通大炮五倍的力量,就能够把一颗流星从月球送到地球上去。事实上,所有的火山的推动力都比这个力量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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