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却尔和巴比康没有理睬米歇尔·阿当的玩笑。他们投入了科学争论,抛射体到底沿着什么曲线运行,这是他们特别感兴趣的事。一个认为是双曲线,另一个认为是抛物线,他们提出的理由夹杂着许多X 。他们提论据所使用的语言使米歇尔生气。争论很激烈,没有一个对手愿意在对方面前牺牲自己偏爱的曲线。
科学争辩一直在继续下去,最后米歇尔不耐烦了,他兑
“哎呀!两位‘余弦’先生,请你们不要再在抛物线或者双曲线上缠绕不清啦,我想要知道的是我们最应该关心的丰。我们将要沿着你们这一条或者另外一条曲线运行,很好,但是,它们会把我们带到哪里去呢?"
“哪里也去不了,”尼却尔回答说。
“怎么,哪里也去不了! ”
“很明显,”巴比康说。“这是两条非闭合曲线,可以一直伸延到无限! ”
“啊!你们这些学问家啊! ”米歇尔大声说,“我真应该热烈地拥抱你们!,唉!既然两条曲线都要把我们带到无限的空间,究竟是抛物线还是双曲线,对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
巴比康和尼却尔不由地笑了。他们刚才真是“为艺术而艺术”呵!没有比在这种不合时宜的时刻讨论这种问题更徒劳无益的了。不幸的是,不论是沿着双曲线还是沿着抛物线运行,抛射体都永远不会碰到地球或者月球。
那么,在最近的将来,我们这三位勇敢的旅行家将要落到什么地步呢?如果他们没有饿死,没有渴死,那么再过几天,即使没有被冻死,也要因为缺少空气,窒息而死啊!
这当儿,虽然节省气体是这样重要,但是周围的温度那么低,他们不得不消耗一定数量的气体。严格他说,他们即使能够不要亮光,也不能不要温度。幸亏雷赛和勒尼奥装置产生的热稍微提高了抛射体内部的温度,而且不用花费什么代价,就能保持一个可以忍受的温度。
但是,通过舷窗来进行观察就很困难了。炮弹内部的潮气凝结在窗玻璃上,立刻结成了冰。必须不停地揩拭,才能保持窗玻璃的透明度。尽管如此,他们仍然能够观测到月球上某些最有兴趣的现象。
事实上,如果这个不可见的月球表面真的有空气,我们不是可以看到许多流星划破大气层吗?如果抛射体穿过大气层,我们不是可以从月球的回声里听到一些声音,比方说,暴风雨的怒吼、雪崩的轰鸣和活动的火山的爆炸声吗?而且,如果火山火光四射,我们不是可以看到强烈的闪电吗,这些经过仔细考证的事实能够非常奇妙地帮助我们弄清关于月球结构的令人难懂的问题。因此,巴比康和尼却尔如同天文学家一样,守在他们的舷窗前面,怀着无比的耐心在进行观测。
但是直到这时为止,月球表面依然寂静无声,一片黑暗,对这些热情的学者提出的那许多问题,它什么也没有回答。
所有这一切使米歇尔得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结论:
“如果有一天我们重新开始这种旅行,一定要选在新月时期动身。”
“当然咯,”尼却尔回答,“这样做对我们更有利。我承认,我们虽然一路上看不见淹没在太阳光中的月亮,可是相反的,却能够看到圆圆的地球。此外,如果我们象现在这样在引力作用下,环绕月球运行的话,我们至少有一个好处,可以看到不可见的月球表面阳光普照! ”
“说得好,尼却尔,”米歇尔·阿当说,“你认为怎样,巴比康?”
“我认为,”庄重的主席回答说,“如果有一天我们重新开始这种旅行,我们仍然要在同样的时期,同样的条件下动身,假定我们已经到达了我们的目的地,难道说阳光普照的大陆不是比沉入黑夜的国土更好吗?我们不是可以找到一个比较好的环境作为我们第一个定居地吗?当然应该这样。至于月球不可见的一边,我们在作考察旅行的时候仍然可以看到的。因此,我们理所当然地选择了满月时期。但是我们应当达到目的,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们不应当偏高原来的路线。”
“这当然没有什么可说的,”米歇尔·阿当说,“不过尽管如此,我们仍然错过了观察月球另一边的好机会!关于行星的卫星,其他行星上的居民是不是比地球上的学者更先进呢?”
对于米歇尔·阿当提的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很容易地回答他:是的,关于其他的卫星,由于它们离它们的行星很近,对它们进行研究就容易多了。土星、木星、天王星上如果有居民的话,他们能够比较容易地和他们的卫星建立联系,环绕木星运行的四个卫星的距离是十万零八千二百六十法里、十七万二千二百法里、二十七万四千七百法里和四十八万零一百三十法里。但是,这四个距离都是从行星的中心开始计算的,如果减去木星的半径一万七千到一万八千法里的话,我们就会看到第一个卫星离开木星表面比月球离地球表面还要近。在土星的八个卫星中间,四个卫星的距离还要小:狄安娜卫星八万四千六百法里,泰蒂斯卫星六万二千九百六十六法里,昂瑟拉德卫星四万八千一百九十一法里,最后,米斯马斯卫星的平均距离仅仅三万四千五百法里。天王星的八个卫星,第一个是阿里埃尔卫星,和行星相距仅五万一千五百二十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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