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我们也不应该怀疑,”另外一个军官接着说。“抛射体应当在五日半夜满月时分到达月球。我们现在是十二月十一日,也就是说已经六天了。六乘二十四小时,而且没有黑暗,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舒舒服服地安顿下来。我好象看到我们这三位正直的同胞已经在月球山谷深处的一条小溪边扎了营,旁边就是那个在降落时半截埋在火山灰里的抛射体。尼却尔船长开始进行水准测量,巴比康主席正在誊清他的旅行笔记,米歇尔·阿当的哈瓦那雪茄给月球的寂静凭添了香气……”
“是呀,应该如此,也必然如此,”年轻的少尉大声说,他的上司富有诗意的描写使他突然兴奋起来。
“我也希望是这样,”不大容易激动的布朗斯菲尔德上尉口答说。“不幸的是,我们和月球世界无法直接进行联系。"
“对不起,我的上尉。”少尉说。“巴比康主席难道不会写字吗?"
这个回答招来了一阵笑声。
“我并不是说写信,”年轻人连忙说,“那里的邮政局是和我们这里完全不同的。”
“也许是电报局吧?”另外一个军官讽刺地问。
“更谈不上电报局,”少尉回答说,他没有被难倒。“但是对他们来说,和地球建立图解联系是轻而易举的。,’
“怎么办呢?”
“可以使用琅峰的望远镜。你们知道这架望远镜可以把月球和落基山的距离缩短到两法里,因此我们能够看到月球表面直径九英尺的物体。好吧!只要我们这三位精明的朋友造几个巨大的字母就行了!但愿他们用一百托瓦兹高的字母,写几句一法里长的话,就能够把他们的消息传递给我们了! ”
大家向这个年轻的少尉热烈鼓掌,他倒不失为一个有想象力的人。庄布朗斯菲尔德上尉也认为这个想法是切实“可行的。他接着又补充说,用抛物柱面镜发射光束,能够和地球建立直接联系;事实上,这种光束,不但在金星或者火星表面上我们能够看得见,即使是在海王星上,我们也同样能够看得见。他最后说,在附近的行星上观察到的发光点可能就是给地球发的信号。但是他接着又说,使用这个方法,我们能够得到月球世界的消息,但是不能够把地球世界的消息发出去,除非月球人也拥有进行远距离观测的仪器。
“那当然,”有一个军官回答说,“但是,这三位旅行家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他们在做什么,看到了什么,这都是我们特别关心的。再说,如果这次实验成功了,这一点我是不会怀疑的,我们将来还要进行第二次实验。哥伦比亚炮仍然留在佛罗里达地底下,只要有炮弹和火药就行了,因此,月球每一次通过天顶,我们都可以给月球送一批旅客上去。"
“很明显,”布朗斯菲尔德上尉说,“梅斯顿再过几天就要去找他那三个朋友去了。”
“如果他要我,”少尉大声说,“我准备和他一起去。"
“啊!到处都不缺少业余爱好者,”布朗斯菲尔德回答说,“如果让他们这样干下去,要不了多久,地球上就有一半的居民迁居到月球上去啦! ”
苏斯奎哈那号上的军官们如此这般地谈下去,一直谈到凌晨一点钟光景。我们在这里无法一一叙述当时那些勇敢的人发表那些惊人的学说和令人眼花缘乱的理论。自从巴比康开始进行这个科学试验以来,对美国人来说,好象再也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了。他们现在已经在计划不是派遣一个科学家委员会,而是派遣一支包括步兵、炮兵和骑兵的军队去征服月球世界了。
凌晨一点钟,探测器还没有拉到水面上来。还有一万英尺绳子留在水里,还需要几小时才能结束。根据舰长的命令,炉子已经生好,锅炉的压力已经开始上升。苏斯奎哈那舰随时可以起航。
正在这个时候——当时正是凌晨一点十七分——正当布朗斯菲尔德上尉离开船尾甲板,回船舱的时候,他的注意力突然被一个遥远的、出入意料的呼啸声吸引住了。
他和他的同伴们起初还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漏气的声音,可是,他们刚抬起头,就能够确定这个声音是从高空的大气层里发出来的。
他们还没有来得及互相询问一声,呼啸声就越来越响,令人毛骨竦然,接着,忽然问在他们迷乱的目光下出现了一颗硕大无朋的流星,由于速度快,受到大气层磨擦,正在熊熊燃烧。
这个烟火滚滚的物体在他们的眼里越来越大,象沉雷一样,轰隆一声撞在前桅上,前桅齐根折断,接着就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沉入波浪里不见了。
如果再偏几英尺,苏斯奎哈那号就要连人带设备全部沉没了。
这时刻,布鲁姆斯伯里舰长光着半个身子出现了,他冲上船首甲板,所有的军官都奔到他面前来了:
“请允许我问一下,各位先生,发生了什么事?”他问。
少尉的话也许可以说是所有的人的回答的回声吧,他嚷嚷着说:
“舰长,他们回来了! ”
第二十一章 梅斯顿被召唤
在苏斯奎哈那舰上,人们大受震动。军官和水手们对刚才发生的可能被砸碎和堕入侮底的可伯的危险,早已忘却。他们只想到结束这次旅行的灾难,也就是这些勇敢的冒险家们为有史以来一件最大胆的事业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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