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这主意他们没想到。这主意也只有那些果敢的人们能想得出,他们在这样一次值得记忆的探险中,表现得像彻底的科学的英雄。
约翰阁下首先说话了:“可是,我勇敢的莫库姆,我们还没有完成实验呢。”
“什么实验?”
“经线测量!”
“您认为马可罗罗人会关心您的经线吗?”
“他们可能不关心,”约翰阁下又说,“可是我们关心,我们这些人,我们不能丢下这项未完成的事业。你们不这样看吗?我亲爱的同事们。”
“我们是这样的。”埃弗雷特上校作为每个人共同感情的代言人,以大家名义答道:“我们不会放弃经线测量的!只要我们有一个人活着,他就要把眼睛去看目镜,三角测量就要继续进行。只要是需要的,我们就会观测,一只手握枪,另一只手操作仪器,但是现在我们已经坚持到最后一刻了。”
“英国好样的!俄国好样的!”这些精力充沛的科学家们喊道,他们把科学利益置于一切危险之上。
布希曼人看着他的朋友们,没有回答,他明白了。
他们就这样说定了,大地测量依旧继续进行。可是这些地方困难,恩加米湖这道障碍,合适的观测点的选择,难道不会使工作变得不可行吗?
这个问题是向斯特吕克斯提出的,这位俄国天文学家两天来一直占据着斯科尔泽夫山的顶峰,他能够回答这个问题:“先生们,工作是困难的,细致的;它需要耐心和热情,但它并不是不可做的,需要做什么呢?用大地测量法将斯科尔泽夫山脉与湖泊北岸的某个观测点连起来。但是,这个观测点存在吗?是的,存在。我已经在地平线上选择了一个可以作标杆的山峰。它耸立在湖泊的西北部,因此这条三角形的边斜着横切过恩加米湖。”
“那么,”埃弗雷特上校说道,“如果这一点是存在的,困难又在何处呢?”
“困难就在斯科尔泽夫山峰与那山峰的距离。”斯特吕克斯答道。
“这段距离有多长?”埃弗雷特上校问,
“至少120英里。”
“我们望远镜能穿过这段距离。”
“但需要在那山峰上点一盏标志灯。”
“我们去点。”
“还需要去那儿?”
“我们去。”
“那么在这段时间中,还要抵抗马可罗罗人!”
“我们抵抗!”
“先生们,”布希曼人说道,“我置于你们的命令之下,我将去做你们要求我做的……”
就这样,这段决定科学工作命运的谈话就以忠诚的猎人的一番话告结束了。科学家们团结在同一思想周围,决心必要时献出生命。他们走出防御工事,来观察大湖北岸地区。
斯特吕克斯指出他选择的山峰,这是沃尔吉利亚山峰,一个在远方几乎看不清的锥形峰。它的高度极大,虽然距离遥远,但是一个置于其上的强烈的电灯标志可以在配有放大目镜的经纬仪镜片的视野中看到,但是需要把这个灯标带到离斯科尔泽夫山脉100多英里的地方,还要把它升高到山脉顶峰。这是真正的,但不是不可克服的困难,斯科尔泽夫山与沃尔吉利亚山形成的角度,与这之前一个观测点形成的角度很可能将结束经线测量,因为沃尔吉利山峰应当位于南纬20°附近。人们于是明白了这项工作,全部的重要性和天文学家们努力克服各种困难的热情。
首先应当建立发光标志。这将需要在一个陌生的地区穿过100英里。佐恩和艾默里毛遂自荐,被接受了。福尔洛贝尔同意陪伴他们同去,他们希望立即出发。
他们要使用汽船吗?不,他们要把它留给同事们用,后者或许在完成观测之后需要尽快离开,以更快地逃避马可罗罗人的追赶。为了渡过恩加米湖,建造一个既轻便又结实的桦树小船就行了,土著人能在几小时内就可做成。莫库姆和福尔洛贝尔下到湖岸上,那儿生长着一些矮桦树,他们很快就完成了工作。
晚上10点,小船被装上了仪器、电器、一些食物、武器和弹药。天文学家们说定在恩加米湖北岸,布希曼人和福尔洛贝尔都知道的一个小湾前相聚。另外,一旦灯标被看到并被测过之后,埃弗雷特上校便在斯科尔泽夫山顶点燃标志灯,以便佐恩和艾默里能够知道他们的处境。
辞过同事们之后,佐恩和艾默里离开防御工事,下到小船中。福尔洛贝尔、一名俄国水手、一名英国水手已经在他们之前上船了。
夜黑沉沉的。缆绳被解开了,脆弱的小船在短桨的推动下,静静地穿过恩加米湖黑暗的水面,向前驶去。
第二十章 坚守斯科尔泽夫顶峰8天
看着两位年轻的同事远去了,天文学家们的心不由得缩紧了,在即将穿过的100英里的陌生地带,有多少疲劳、危险在等着两个勇敢的年轻人啊!但是有希曼人向朋友们夸奖福尔洛贝尔的机敏和勇敢,请他们放心。另外,可以想象马可罗罗人正忙于围攻斯科尔泽夫山峰,不会去恩加米湖北岸地区搜索。总之,莫库姆的直觉没有欺骗自己,他认为埃弗雷特上校等人在防御工事中比在北边路上的年轻天文学家遭受的危险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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