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洲历险记_[法]儒勒·凡尔纳【完结】(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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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拉!乌拉!”英国人和俄国人欢呼着,体会到了同一种感情。

  “现在,”上校又补充道,“我们要做的就是沿赞比西河顺流而下抵达印度洋,您不这样认为吗?斯特吕克斯先生。”

  “我也这样认为,上校。”布洛科瓦的天文学家答道,“但是我认为,我们的实验应当得到精确的检验,因此我建议在东部延续三角形系列直到找到一个有利于直接测量新底边的地方,唯独存在于这条底边计算得出的长度与在地面上直接测量得出的长度之间的一致才会向我们指出因当归于我们大地测量实验的可靠程度。”

  斯特吕克斯的建议被毫无争议地接受了,对从第一条底边开始的一系列三角形工作的检验是必不可少的。因此他们决定在东部建立,连串的铺助三角形,直到其中一个三角形底边能够用白金尺直接从地面上测得。将要顺赞比西河支流而下的汽船应当去著名的维多利亚瀑布下等候天文学家们。

  一切就这样安排好了,四名水手上了“女王与沙皇”号,其他人在布希曼人的带领下于3月6日迎着升起的太阳上路了。一些观测点已在西侧选好了,角度也测过了,在这片适宜设置标杆的地区,他们能够希望轻松地建立辅助三角形系列。布希曼人曾经十分灵巧地制服了一匹哈瓦嘎,一种长着棕色和白色马鬃,淡红色的背上长着横条纹的野马。不管这马愿意不愿意,布希曼人把它当驮重牲畜用,用它驮载他们曾用汽船救出的行李、经纬仪,及用来测量底边的尺子和支架。

  他们行进得较快,工作几乎没有给他们造成耽搁。这些面积不大的辅助三角形很容易在这起伏不平的地区找到支点。天气很好,没必要再借用夜间观测。旅行者们几乎能够一直被掩护在密布的树林中,气温保持在可忍受的度数,溪流和池塘维持着大气的湿度。在这种作用下,一些蒸气升腾到空中,使阳光变得柔和了。

  另外,打猎能够满足探险队的所有需要。土著人已经不再是问题了,那些强盗很可能已经游牧到恩加米湖南部更远的地方去了。

  至于斯特吕克斯和埃弗雷特上校两人的关系,已经不会再导致任何争论了,似乎个人竞争已被忘却了。显然,两位科学家之间不存在真正的亲密感,但是也不该向他们要求更多了。

  在3月6日一27日的21天中,没有发生一件值得叙述的事件。他们首先在寻找一个适合建立底边的地方,但是所经地区没有提供。对于这项操作,需要有一片方圆数英里的平整广阔的土地,恰恰是那些非常有利于设置标杆的地面起伏和突起会妨碍底边的直接测量。因此,他们将沿着赞比西河的主要支流之一——科贝河右岸一直往东北方向前进,以避开马可罗罗人的主要城市马可多。

  也许,他们能够希望会顺利走完返回的行程,大自然也不再将障碍或物质困难投放在天文学家们的脚步面前,苦难时期不会重来了。因为埃弗雷特和他的同伴们经过的是一片相对较熟悉的地区,他们很快就会见到利文斯通博士曾参观过的赞比西河沿岸的城镇和村庄。他们于是不无理由地认为,他们的任务中艰难的部分已经完成了。也许他们没有弄错,但是一件后果更为严重的事情,差一点毫无挽回地毁掉了整个探险的成果。

  事件的主人公是尼古拉·巴朗德尔,或者更确切的说,他认为自己是这一事件的受害者。

  人们知道,顽强的、但是迷糊的计算家,总是沉浸在他的数字里,有时会任由自己远离了同伴们。在一块平原地带,这种习惯不会有大的危险,人们能够很快跟上缺席者的踪迹。但是在一片树木覆盖的地区,巴朗德尔的这种心不在焉具有严重的后果,因此,斯特吕克斯和布希曼人就此叮嘱了他1000次。巴朗德尔答应遵循他们的建议,同时对这种过分的小心感到十分惊奇。高尚的人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不在焉。

  然而,就在3月27日这天,斯特吕克斯和布希曼人已经有好多个小时没有看见巴朗德尔了。队伍穿过一片地势低矮、树木非常繁茂、完全挡住了地平线的地区,这种情况下,永远不可能保持队伍紧密靠拢,因为很难发现一个迷失在林中的人的踪迹。但是尼古拉·巴朗德尔既不看也不想,一手拿铅笔,一手拿记录簿走在队伍的左侧,而且很快便消失了。

  下午四点时,他们发现巴朗德尔不在了,可以想像斯特吕克斯及其同伴多么焦急,鳄鱼事件的记忆仍然会出现在他们的头脑中。在所有的人中,漫不经心的计算家可能是唯一已经忘了它的人!

  小小的队伍中充满了焦急不安,只要巴朗德尔不返回,他们就不可能继续往前走。

  他们呼喊,徒劳。布希曼人和水手分散在1/4英里范围内,在灌木丛。树林和高草丛中搜寻,鸣枪,都毫无发现,尼古拉没有再出现。

  每个人都感到了极大的焦虑,但是应该说,在斯特吕克斯的忧虑中还加入了对自己倒霉同事的恼恨。由于尼古拉·巴朗德尔造成的类似事件已经是第二次发生了。的确,如果埃弗雷特上校责备斯特吕克斯,后者肯定会不知作何回答。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只能作出的决定是,在树林中驻扎,进行最仔细的搜寻,以找到计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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