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快发现了刚才看到的那只狒狒,几乎同时又看到另外十几只在树间蹦来跳去。布希曼人和两个同伴躲在树干后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它们。
像莫库姆所说,这的确是一群沙克玛。身上披着暗绿色的毛,耳朵和脸是黑色的,长长的尾巴总在不停地动着,扫着地面。这种强壮的动物,力量强大,上下颌发达,脚爪尖锐,甚至会令野兽畏惧。沙克玛是真正偷农物的人,麦田和玉米地中的大盗,是布尔人的危险动物,频繁破坏他们的住宅。前面的这一群,一边玩耍一边喊叫,从形态上看,就像一些身材长得很糟糕的大狗。它们当中的任何一只都未察觉猎人们在观察它们。
但是,偷巴朗德尔的狒狒在这一群中吗?这是有待确定的重要一点。然而怀疑是不可能的了。因为这时福尔洛贝尔把其中的一只指给同伴们,这一只的身上还包着从巴朗德尔的衣服上撕下的一块布片。
啊!约翰阁下的心中重又充满了希望!他毫不怀疑这只猴子就带着偷来的记录簿!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夺回来,为此,要极其谨慎地行动。一次错误的行动,就会使它们穿过树林逃跑了,再也不可能见到它们。
“守在这里,”莫库姆对福尔洛贝尔说道:“我和阁下回去找同伴们,想办法包围它们。您可一定要盯住这群偷作物的家伙!”
福尔洛贝尔继续呆在规定的地方,布希曼人和约翰阁下回去找埃弗雷特上校。
包围那群狒狒,这的确是能够抓住罪犯的唯一手段。欧洲人被分成两个支队,一支由斯特吕克斯、艾默里、佐恩和三个水手组成,他们去会合福尔洛贝尔,在他周围展开一个半圆。另一支包括莫库姆、约翰阁下、上校、巴朗德尔和其他三名水手,他们从左侧绕过去,反扑猴群。
遵照布希曼人的吩咐,他们极其谨慎地前进。武器已经准备好,他们讲定,那只身上有破布片的沙克玛是全体射击的目标。
巴朗德尔走在莫库姆身边,人们很难计算他的热情有多高。莫库姆留神看住他,担心怒火会使他干出蠢事来。的确,可敬的天文学家已经不能克制自己了,对他来说,这是个生死问题。
他们在半小时内走过一段呈半圆形的路线,其中多次停歇。布希曼人认为反攻的时刻到了,他的同伴们彼此间隔20步远,静悄悄地行进着,没有人说一句话,没有一下冒险动作,也没有弄出树枝的喀啦声,好像一支巴维尼的队伍匍匐在战线上。
猎人突然停住了,同伴们也立即停住了,他们把手指放在扳机上,准备射击。
他们看着那群沙克玛了。这些动物好像嗅出了什么,保持着戒备。其中有一只形体高大,正是偷记录簿那只,显示出毫不怀疑的担忧。巴朗德尔认出了那光天化日下的拦路抢劫者。只是这只猴子好像没把记录簿带在身上,至少人们没有看到。
“它真像个无赖!”科学家小声说道。
这只焦虑不安的大猴子好像在向它的同伴们发出信号。几只母猴,肩膀上攀着小猴子,聚集成一组,公猴则在她们周围走来走去。
猎人们继续靠近。每个人都认出了小偷,已经很准确地瞄准了,就在此时,一个不经意的移动使巴朗德尔手中的枪射出了一颗子弹。
“该死!”约翰阁下嚷道,开了一枪。
何等的效应啊?有10声枪响作出了回答。3只猴子倒地毙命,其他的一跃而起,像生了翅一样飞过布希曼人及其同伴的头顶。
只有一只沙克玛还呆在原地;是那只小偷。不但没逃路,它反而扑向一棵无花果树的树干,以杂技演员的灵巧爬上去,消失在枝叶问。
“它把记录簿藏在那儿了!”布希曼人喊道,他没有搞错。
这时,人们担心的沙克玛为了逃跑会连续不断从一棵树跳上另一棵树。莫库姆冷静地瞄准它,开枪了,猴子腿上受伤,从一根根树枝间掉落下来,一只手中拿着从一根树杈上取下的记录簿。看到这里,巴朗德尔像岩羚羊一样蹦起来,冲向沙克玛,一场搏斗开始了。
多么激烈的搏斗啊!怒火强烈刺激着计算家。在猴子的叫声中混入了巴朗德尔吼叫。多么不调和的喊叫在他们扭打时发了出来!人们再也分不清哪是猴子的声音,哪是数学家的声音!他们不能向沙克玛开枪,唯恐会伤了天文学家。
“开枪,向他们俩开枪!”大怒的斯特吕克斯喊道,若不是他的枪里没了子弹,这激怒的俄国人也许真的会那样做了。
搏斗继续着。巴朗德尔时而在上,时而在下,试图掐死对手,他的肩膀在流血,是沙克玛用爪子抓破的。最后,布希曼人手握斧头,抓住一个好机会,向猴子的脑袋砍了一斧,把它杀死了。
同伴们把昏厥的巴朗德尔扶起来,后者两手还紧紧地把刚刚失而复得的记录簿抓在胸前。猴子的尸体被抬回营地,晚饭,宴会的宾客们很懂得被偷的同事的心情,为了食欲,更为了报仇,大嚼“小偷”的肉,因为其肉鲜美。
第二十三章 赞比西瀑布
巴朗德尔伤势不重,布希曼人极擅长地用一些草按摩他的肩部,赫尔辛基的天文学家能够重新上路了,胜利支持着他。但是这种热情很快就低落下去,他马上又变成了那个只生活在数字世界中的专注的科学家,一份记录簿由他拿着,为谨慎起见,另一份里面有全部计算的副本,他应该交给艾默里保管,——巴朗德尔很乐意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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