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告诉她呢?”
客厅的窗洞上有厚厚的帘子挡住阳光,吉普赛少女刚刚打开了一个大窗洞,高兴地喊了起来:
“看哪!……看哪!……斯居塔里多么热闹!……今天去散步多有趣啊!”
别墅里的客人都走到了窗边。
“真的,”凯拉邦说道,“博斯普鲁斯海峡上全是挂满彩旗的小船!在广场和街道上,我看到了杂技表演,江湖艺人!……还有音乐,码头上像看戏一样挤满了人!”
“不错,”塞利姆说,“城里在庆祝节日!”
“我想这不会影响我们举行婚礼吧?”阿赫梅问道。
“当然不会!”凯拉邦大人说道。“在特拉布松举行了祝贺我们的朋友范·密泰恩的庆祝活动,我们在斯居塔里也要这样做!”
“他要把我嘲笑个够!”荷兰人喃喃自语。“不过他生来就是这样,也不能怨他。”
“朋友们,”这时塞利姆说道,“我们着手忙我们的大事吧!这是最后一天了,今天……”
“不要忘了这一天!”凯拉邦答道。
“我去见斯居塔里的法官,”塞利姆接着说,“以便准备婚约。”
“我们和您一起去,”阿赫梅说。“您知道,叔叔,您的出席是必不可少的……”
“几乎和你的出度一样!”凯拉邦说着放声大笑。
“是的,叔叔……您作为监护人,可以说比我更重要……”
“那好,”塞利姆说,“一个小时以后,在斯居塔里的法官那里见面!”
他走出了客厅,这时阿赫梅正在对姑娘说:
“在法官那里签字以后,亲爱的阿马西娅,就去见伊玛目,他会为我们做最好的祈祷……然后……”
“然后……我们就结婚了!”纳吉布大声地说,好像是她要结婚一样。
与此同时,尊贵的萨拉布尔又一次走到范·密泰恩的身边,他越来越心事重重,刚刚坐到客厅的另外一个角落里去了。
“在这个仪式举行之前,”她对他说,“我们为什么不到博斯普鲁斯海峡去呢?”
“博斯普鲁斯海峡?……”范·密泰恩神情迟钝地答道。“您是说博斯普鲁斯海峡?”
“对!……博斯普鲁斯海峡!”亚纳尔大人接着说道。“你简直是听不明白!”
“不……不!……我准备好了,”范·密泰恩答道,在他的内兄的有力的手掌下站了起来。“对……博斯普鲁斯海峡!……不过在这之前,我想……我要……”
“你要干什么?”萨拉布尔问道。
“我很乐于和您……美丽的萨拉布尔……私下里……谈一谈!”
“私下里谈一谈?”
“那好!我离开你们,”亚纳尔说。
“不……呆着,哥哥,”萨拉布尔答道,盯着她的未婚夫,“呆着!……我好像感到你的在场不会没有用处!”
“以穆罕默德的名义起誓,他怎么脱身?”凯拉邦在他的侄子的耳边小声地说。
“这事情不好办!”阿赫梅说。
“所以我们不要走远,以便在需要的时候帮范·密泰恩的忙!”
“他肯定就要被撕成碎片了!”布吕诺小声地说。
凯拉邦大人、阿赫梅、阿马西娅和纳吉布、布吕诺和尼西布都向门口走去,好给准备吵架的人腾出地方。
“勇敢些,范·密泰恩!”凯拉邦在经过朋友的身边时握着他的手说道。“我不走远,我就在隔壁守着你们。”
过了一会,客厅里就只剩下尊贵的库尔德女人、范·密泰恩、亚纳尔大人了。荷兰人用食指搔搔额头,面对这场令人忧郁的密谈思量着:
“我要是知道怎么开始就好了!”
萨拉布尔有话直说:
“你要对我们说什么,范·密泰恩大人?”她以相当克制的口气问道,以便使这场讨论一开始嗓门不要太大。
“好了,说吧!”亚纳尔说得更为粗暴。
“我们是不是坐下谈好一些?”范·密泰恩说,他觉得自己的两腿站不住了。
“坐着能说的,站着也能说!”萨拉布尔反驳道。“我们在听着呢!”
范·密泰恩鼓起了全部勇气,开始说出了一句话,其中每个字眼都像是为尴尬的人准备的:
“美丽的萨拉布尔,请你务必相信……首先……尽管我……我很遗憾……”
“你遗憾?……”专横的女人说道。“你遗憾什么?……会不会是你的婚约?归根结底,这只是一种合法的补偿……”
“哎!补偿?……补偿!……”犹豫不决的范·密泰恩大着胆子小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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