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范·密泰恩答道。
“可是您看起来不像小偷!”
“小偷!……我!……一个批发商!我!一个荷兰人……来自鹿特丹!啊!不是小偷!……”范·密泰恩喊着,他面对这种指控,忍不住发出了合理的怒吼。
“那么……”亚纳尔说道。
“那么……”萨拉布尔说,“那么……您是想玷污我的名誉吗?”
“一个库尔德女人的名誉!”亚纳尔大人喊道,用手按住了弯刀。
“这个荷兰人的确不错!”尊贵的女旅客反复地说,作出了一些媚态。
“那好,您全身的血也不够补偿这样一种侮辱!”亚纳尔又说道。
“哥哥……哥哥!”
“您如果拒绝改正您的错误的话……”
“哼!”阿赫梅说。
“您要娶我的妹妹,否则……”
“以安拉的名义起誓!”凯拉邦想,“现在问题又复杂了!”
“娶?……我!……娶!……”范·密泰恩把双手举向天空念叨着。
“您拒绝?”亚纳尔大人吼道。
“我怎么敢拒绝!……我怎么敢拒绝!……”范·密泰恩吓得要命地说。“可是我已经……”
范·密泰恩没有来得及说完。凯拉邦大人刚刚抓住了他的手臂,说道:
“一句话也别说了!……同意!……必须如此!……别犹豫!”
“我同意?我……已经结过婚的人?……我,”范·密泰恩反驳。“我,重婚者!”
“在土耳其……重婚,三重婚……四重婚!……都是完全允许的!……您就说同意!”
“可是……”
“娶吧,范·密泰恩,娶吧!……这样一来,您连一个小时的牢都不用坐了!我们继续一起旅行!一旦到了斯居塔里,您就尽快娶她,我们就可以向新的范·密泰恩夫人问候了!”
“这一次,凯拉邦朋友,您是在要求我做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荷兰人答道。
“必须同意,否则一切都完了!”
这时亚纳尔大人抓住了范·密泰恩的右臂,说道:
“必须同意!”
“必须同意!”萨拉布尔也过来抓住他的左臂说道。
“既然必须同意!”范·密泰恩答道,他的两腿已经站不住了。
“怎么!我的主人,您在这方面还要让步吗?”布吕诺走过来说道。
“有什么办法,布日诺!”范·密泰恩小声地说,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好了,站直了!”亚纳尔大人喊道,一下子把他未来的妹夫拉了起来。
“站稳了!”尊贵的萨拉布尔又说了一遍,也让她未来的丈夫站得笔直。
“这个样子才像库尔德人的妹夫……”
“和一个库尔德女人的丈夫!”
范·密泰恩在双重的推力下立刻站直了,只是脑袋在不断地摆动,似乎已有一半脱离了肩膀。
“一个库尔德女人!……”他喃喃自语,“我……鹿特丹的公民……娶一个库尔德女人!”
“什么都不用怕!……这个结婚是闹着玩的!”凯拉邦大人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
“这些事情千万不要闹着玩!”范·密泰恩用可怜得滑稽的声调答道,使他的同伴们几乎忍不住要哈哈大笑。
纳吉布向女主人指着女旅客的容光焕发的面孔,低声说道:
“她如果不是一个追求另一个丈夫的寡妇,就算我看错了!”
“可怜的范·密泰恩先生!”阿马西娅答道。
“我宁可坐八个月的牢房,”布吕诺摇着头说,“也不愿意过八天像这种结婚的日子!”
这时亚纳尔大人转向在场的人大声地说:
“明天在特拉布松,我们将举行范·密泰恩大人和尊贵的萨拉布尔的盛大的订婚仪式!”
听到“订婚”这个词,凯拉邦大人和他的同伴们,特别是范·密泰恩,都觉得这件事情还不像他们所担心的那样严重。
不过这里应该指出,按照库尔德斯坦的习俗,正是订婚仪式才使得婚姻变得不可分离。这种仪式可以与某些欧洲民族的公证结婚,以及在宗教结婚之后使夫妇结合的仪式相比。在库尔德斯坦,订婚仪式之后的丈夫确实还只是未婚夫,然而是与他所选择的女人——或者像现在这样与选择他的女人——完全联系在一起的未婚夫。
这就是亚纳尔大人正式向范·密泰思所作的解释,他最后说:
“所以,在特拉布松做未婚夫!”
“在莫苏尔做丈夫!”尊贵的库尔德女人温柔地补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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