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杰克,你说得对,”詹姆斯·史塔尔笑着回答说,“而这再简单不过地证实了,那天,我们的大法官没按照他祖先的方式穿衣服!”
“他说得没理,史塔尔先生!”
“我不同意,杰克!”
套车爬完了激流边的陡峭湖岸后,下到了一个山谷里,在那里既无树,也无水,只瘠薄地覆盖着一种欧石南。在一些地方,耸起着几个金字塔形的石头堆。
“那是些克尔特人的石冢,”詹姆斯·史塔尔说,“以前,每个过路人必须在那上面放上一块石头,以向躺在这些坟墓里的英雄们致敬。由此产生了盖耳人的格言:‘经过一个克尔特人的石家却未放上一块‘最后敬意的石头’的人将遭到不幸!’要是子辈都保持父辈的这一信仰,这些石头堆现在就会是丘陵了。事实上,在这个地方,所有的人都在致力于发挥这一天然地孕育于山民们心里的诗篇!所有的山区都是这样的。想象在那里被那些奇观过份地刺激着,然而,要是希腊人住在一个平原地区,他们决不能臆造出古代的神话来!”
在说着这些话和许多别的事时,车子驶入了一个狭窄的山谷的一条条隘道中,这山谷极适宜让伟大的麦格·梅列里所熟悉的鬼怪们在这里嬉戏。阿克立特的小湖被留在左边,于是出现了一条很陡的路,这条路通向卡特林湖岸上的史屈纳契拉卡的小客栈。
在那儿,在一个细巧的障碍栅的突堤堤首处,摇摆着一条小汽轮,其船名自然是“劳动·劳伊号”。旅行者们立即上了船,船要开了。
卡特林湖只有10里长,宽决不会超过两里。沿湖地带的最前面的丘陵依然印着某种伟大的特征。
“那就是那个湖,”詹姆斯·史塔尔叫道,“人们很确切地把它比作一枚长针!断言这湖水不结冰。我对此一无所知,不过绝不能忘记的是,它曾被用作‘湖夫人’的战功的舞台。我相信,如果我们的朋友杰克仔细地观察,他将看到美丽的埃莱娜·道格拉斯的轻盈的影子仍在湖面上滑行!”
“那当然啦,史培尔先生,”杰克·瑞恩回答说,“为什么我绝不会看到她?为什么这个漂亮的女人在卡特林湖的水面上不能像煤矿里的那些小妖精在马尔特姆湖的水面上那样被看得见?”
就在这时,“劳勃·劳伊号”的船尾响起了风笛的清晰的声音。
在那儿,一个穿着民族服装的高地人正在他的风笛的低音管上调音,最粗的那根发出“SO”,第二根“Si”,最小的那根是最初的那根的第八音级。至于开了8个洞的低音管,他给予“SO”音阶大三度,其中的“fa”为天然音。
那个高地人的迭句是一首简单、柔和和朴实的歌。可以认为,千真万确地,那些民族的旋律不是由任何人作曲,而是一种由风的轻拂,水的低语和树叶的飒飒声的自然的混和。有规律地回到音程的迭句的形式很古怪。它的句子由两次停顿的三个节拍段组成,并以三次停顿的一个节拍段,在弱停顿上结束。与旧时代的歌相反,这首歌是大音程的,可以用不是表示音符而是表示音程的数字语言将其书写如下:
5 │ 1. 2 │ 3 5 2 5 │ 1. 7 6 5 │ 2 2. 2 2
. . . │ 1. 2 │ 3 5 2 5 │ 1. 7 6 5 │ 1 1. 1 1
. . . 有一个人这时确实感到高兴,那是杰克·瑞恩。这首苏格兰湖之歌,他是会唱的。所以,在那个高地人用风笛为他伴奏下,他用他嘹亮的嗓子唱了一首使这古老的喀里多尼亚的传奇诗长盛不衰的赞歌:
波浪沉睡着的美丽的湖,
永远保持
您动人的传奇,
美丽的苏格兰湖!
在您边上找到的足迹
来自如此令人痛惜的英雄,
这些有着高贵血统的后裔,
我们的瓦尔特曾为你们歌唱!
这是诡计或巫师们
准备他们的粗茶淡饭;
那儿,广阔的欧石南的地头,
回来了芬卡尔的影子。
在黑暗的夜间从这里经过
小妖精们的疯狂的舞。
那儿,不祥的,在阴影里出现
老清教徒们的面孔!
而在狰狞的峭壁之间,
入夜,尚能听到
威夫利,他,向您的湖畔,
拉着弗洛拉·马克·伊伏!
湖夫人无疑来了
骑着她的马在那儿遛达,
而狄安娜,在不远处,听着
劳勃·劳伊的号角吹响!
不久前人们不是听到
弗古斯在他的氏族之中,
为他的战争的风笛变奏曲起音,
唤醒了高地的回声。
距您如此遥远,诗意的湖,
被命运牵着我们的脚步,
沟壑,峭壁,古代的岩洞,
我们的眼睛不会将你们遗忘!
哦过早地消逝的幻象,
您能否重回我们身畔!
向您致敬,古老的喀里多尼亚!
向您致敬,我们所有的回忆!
波浪沉睡着的美丽的湖,
永远保持
您动人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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