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萨克考察队的惊险遭遇_[法]儒勒·凡尔纳【完结】(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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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因为逊伯林在夸大这件事的话,我本不想提到它的。这天夜里逊伯林失眠了,似乎是见到我们这位向导回来的。他把这件事作为一个绝大的秘密告诉了马尔色雷大尉,并补充说,莫立勒并不是从我们走过的西方回来,而是从我们前进的方向,即东边的康康这个方向回来的,他在这个方面根本不可能找到什么他忘记带走的东西。很显然:他是在撒谎。

  这个情况,如果不是逊伯林讲出来的,也许会引起大家的重视。然而,这偏偏是逊伯林讲的,他那么粗心大意,很可能把西方和东方混淆了。

  闲话休提,言归正传。这时我们已经在康康的街头漫步了。莫尔娜小姐、巴尔萨克、逊伯林和我,在楚木庚和莫立勒的带领下,在康康的街上走着。早在几天前,莫立勒就喋喋不休地纠缠我们,极力赞扬住在康康的一个叫做根耶拉的巫师,说他有未卜先知的本领,非常灵验;并且建议我们去拜访他。当时我们都对他置之一笑,没有接受他的建议。

  现在,当我们在康康的街头散步时,楚木庚和莫立勒把我们带到一座距我们仅仅几步远的土房子跟前了。这就是那有名的根耶拉的住所。他们俩人又建议我们去拜访他,而且很固执,一直到我们让步,满足他们的愿望为止。

  于是,我们走进了一座肮脏的小土屋。根耶拉站在房间中央。互相问过好之后,他在一张草席上坐下来,并且要我们也学他的样子。

  他抓了一把细砂,把它撒在地上,用小扫帚把砂子扫开使呈扇形。然后他向我们要了一打红白各半的柯拉子,口中念念有词,把它们细心地摆在细砂上,摆成几种图案。两手在上面比比划划,似乎在给它们祝福。未了,他小心地把柯拉子收拢来,并向我们伸出一只肮脏的手来索取报酬。

  现在轮到我们问卜了。他劲头很足,准备回答我们的问题。

  由我开始。我请求占卜我的通讯稿的命运,这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

  “不久的将来,”他用阿拉伯语说道,“谁也别想从你这里得到任何消息。”

  多么好的命运呵!这巫师说“不久的将来,”那么,目前这篇通讯稿是可以放心了。

  根耶拉转向逊伯林。

  “您将要负伤,”他说,“这伤口将妨碍你坐下。”

  现在轮到莫尔娜小姐了。

  “你的心将要受伤,”他庄严地宣布。

  咳,真不赖!你瞧,他没有明确指出,这是肉体上的创伤呢,还是指精神上的,我倾向于后者。很显然,莫尔娜对此与我有同样的理解:他的脸上起了红晕。我敢打赌,她在恋着马尔色雷大尉。

  那妖术小丑闭了嘴,然后以一种威胁的神情望着巴尔萨克。很显然,将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预言在等待我们。他预言:

  “我看到了一群白人,白人可别越过锡卡索。

  否则,你们不是死,就是做奴隶。”

  老头子得意洋洋。

  “白种人?”莫尔娜问道,“您说的是黑人吧?”

  “我说的是白种人,”根耶拉威严地答道,“你们不要越过锡卡索。否则,不当奴隶就得死。”

  吃午饭时,我们所有的人,包括波特里耶,都把这件事当笑料来谈。过后,谁也不去想它了。

  可是,我将这件事认真地思考了一番,终于在睡觉时得出一个结论:有人在恐吓我们。

  是谁呢?为什么?

  是谁——这个我无法知道。

  为什么?为的是要阻止我们前进。我们的行为可能妨害了某些人,他们不希望我们到锡卡索那边去。

  莫立勒,是那些要阻止我们旅行的人的同伙。他顽固地把我们拉到根耶拉那里去,是很可疑的。可以认为,他是被收买的。

  这就是我的结论。事态的发展将会证明这个结论正确与否,我们将拭目以待。

   阿美杰·弗罗拉斯

   十二月二十六日,离康康之后,在丛林里。

  前天写好那篇通讯之后,今天还要补充一点。然后,这篇通讯稿将由楚木庚去邮寄。

  昨天夜里发生的事件太不寻常了。

  我们是在昨天早晨离开康康的。在路上休息了两次,大约走了三十公里的路,然后在露天里搭帐篷宿营。

  整个营地都入睡了。半夜里,我们突然被一种奇怪的声音惊醒了。可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它有点像蒸汽机的轰鸣,或者准确点说,像昆虫发出的嗡嗡声。但这昆虫是硕大无朋的,起码有像那么大。据哨兵报告,这不平常的嗡嗡声首先从西方传来,很微弱,以后逐渐变成轰鸣。当我们从帐篷里惊起时,轰鸣的响声达到高峰。特别令人不解的是:这声音来自天空。

  我们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终究是徒然。什么也没看到,因为乌云遮住了月亮,夜色很黑。

  当我们瞪眼望着漆黑的夜空时,轰鸣声向东方移去了,逐渐变得微弱,终于听不见了……但是,这个声音还没有消失,西方又传来了同样的嗡嗡声,像第一次一样,这声音逐渐变强,达到高峰,然后渐渐变弱,消失在东方。

  整个营地笼罩着一派恐怖气氛,挑夫们都吓得趴在地上了。我们都集合在马尔色雷大尉身边,连东加勒和楚木庚也来了,只是不见莫立勒。他一定是伏在什么地方打哆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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