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冉娜现在已经俯身在长期瘫痪的老人的床前。幸而他的眼神还熠熠有光。
冉娜当着路易斯、逊柏林和马尔色雷大尉的面,向父亲叙述了她的探险历程,说出了见证人的姓名,出示了在库坡坟墓旁写的证明书。她还揭露了目前报纸还对之保持沉默的东西,那就是卑鄙的威廉·费尔赖对格列诺尔家族的刻骨仇恨,以及他对这个家庭所采取的残忍手段。
一切都搞清了,格列诺尔勋爵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了。如果说,他的一个儿子已经死去,但两个儿子的名誉都拯救过来了。
老人定睛注视着女儿,用心地听她讲。当她讲完时,一股热血涌到了他的脸上,嘴唇哆嗦着,全身轻微地颤动起来。他的意志力在和长期禁锢他那衰竭的躯体的沉重枷锁作斗争。
意志力终于取得了胜利!格列诺尔勋爵终于动弹起来,说话了!
他把脸转向女儿,用颤动着的手摸索着寻找那忠诚而又勇敢的少女的手,嘴唇哆嗦着,说道:
“谢谢!”
然后,似乎就在这一刻,他丧失了对生活的任何兴趣,长叹一声,闭上双眼,停止了呼吸。巴克斯顿·格列诺尔勋爵溘然长逝了。
至此,我们的故事也就结束了。
读者们已经知道所有主人公的命运。至于我自己……不忙!这个秘密暂不公开!阿美杰·弗罗拉斯呢?他仍然在《法兰西扩张报》当记者。他在报上连续登载了他的历险记,得到每行三十生丁的稿酬。为了一箭双雕,他根据这些材料写了一部长篇小说。小说?什么样的小说呢?就是我的读者朋友刚刚读完的这一本。
犹如一个深思熟虑的心理学家,弗罗拉斯懂得,如果仅仅局限于真实事件,读者看了也许会大打呵欠,而这些同样的事实如果用小说的形式加以描述,那么,它们就会吸引读者了。
最后,不管摆在您面前的这本书是好,还是坏,是有趣,还是乏味,您的恭顺的仆人总得签上自己的姓名:
《法兰西扩张报》记者阿美杰·弗罗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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