②施万弗特:德国银行家(1836—1925)曾在尼罗河沿岸地区探险。
③朱恩克:德国工程师(1859—1935)他于1915年制造出了第一架完全是金属结构的飞机。
④俾格米人:非洲北部的古老居民。——译者注
就这样,马克斯·于贝尔的头脑里充满了幻想,充满了对奇特事物的憧憬,他一直坚持认为乌班吉这片大森林里肯定会有奇异的人种,人种志学者毫不怀疑他们的存在……为什么我们就不能碰到像希腊神话中的独眼巨人一样只有一只眼睛的人种呢?为什么我们不会碰到长着象鼻那样长的鼻子,我们可以将他们归类于长鼻目或是大象科的人种呢?……
马克斯·于贝尔就这样沉浸在这半科学半虚构的幻想里,他都有些忘了自己守夜的职责了。敌人靠近时可不会弄出任何声响去叫醒卡米和约翰·科特进行还击的……
这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嗨!……谁?……”他惊跳了起来。
“是我,”约翰·科特对他说,“可别把我当成乌班吉地区的野人!——有什么可疑的吗?……”
“没有……”
“该你去休息了,我亲爱的马克斯……”
“好吧。如果一会儿在睡觉时我做的梦能比得上我刚才所做的白日梦,那我不惊奇才怪呢!”
这一段时间就这样平静地过去了。在约翰·科特和卡米值夜时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事件。
第六章 一直向西南方向前进
第二天,3月11日,约翰·科特、马克斯·于贝尔、卡米和朗加完全从前一天的疲劳中恢复了过来。他们做好准备打算迎接第二日行程的困难。
离开棉树时,他们围绕空地转了一圈。充斥在林间的无数只鸟儿鸣着颤音,拖着长音,和成一首震聋发聩的乐曲向他们致意。鸟儿的歌唱甚至能让帕蒂①等意大利技艺精湛的歌唱家自吹弗如。
①帕蒂:意大利女歌唱家(1843—1919),她在巴黎歌剧院演唱莫扎特·罗西尼、威尔第的歌剧时大获成功。——译者注
在上路之前,明智的做法是吃点早餐。早餐只有几块冷羚羊肉和卡米用葫芦从左边那条蜿蜒流淌的小溪中打来的溪水。
开始,他们一直向右走在有几道初升的阳光透进的树冠下。这个方向是经过仔细辨认才选定的。
显然,森林的这片地区常有强壮的4足动物出没,各个方向都有它们的足迹。事实的确如此,他们在上午发现了几只水牛,甚至还看见了两只站在远处的犀牛。由于这些家伙毫无攻击他们的意愿,因此他们4个人并没有必要浪费子弹去击退这些动物的进攻。
他们一行4人走了足足有12公里,直到将近中午时分才停歇下来。
约翰·科特打到了一对生活在森林中的大鸨,这种飞禽腹部的羽毛呈黑色,如煤玉一般。当地土著对这种鸟肉推崇备至。在这一天的午餐中,美国人约翰·科特和法国人马克斯·于贝尔对此也深有同感。
“我提议,”马克斯·于贝尔开口了,“咱们今后用烤飞禽代替烤羚羊……”
“这可再简单不过了,”卡米赶忙应道。
几个人将其中一只大鸨拔去羽毛、掏空内脏,然后将它穿在一根小棍上,在噼啪作响的烈焰上烤得香嫩可口,随后4个人狼吞虎咽地大嚼起来。
卡米和同伴们重新上路了,这时的道路要比前一天难走得多。
向西南方向前进的过程中,动物留下的足迹少多了。他们得在茂密的荆棘丛中和藤萝中开辟出道路。藤萝枝枝蔓蔓,盘绕成结,须用砍刀砍断方可。碰巧,他们又赶上了一场连续下了几个小时的大雨。然而,由于枝叶非常浓密,地面上仅仅落下了若干雨滴。不过,在一块空地处,卡米就能用他那个空葫芦接满雨水了。为此,大家都感到非常高兴。卡米曾经想在草丛中寻找一条小溪,但没能找到。草丛中鲜有动物出没,也少有可行走的道路。
“没有一点迹象表明这附近有一股水流,”当大家在晚间停下来休息时,约翰·科特宣布说。
于是,大家不得不做出这样一个结论:那条在小山丘附近流淌的水流肯定是沿着森林外围的边缘流走了。
然而,现在走的方向却是不容修改的,我们有充足的理由证明:沿这个方向,肯定能抵达乌班吉流域。
“虽然,”卡米观察后说道,“我们前天在宿营地看到的那股水流没有流经这里,但也许我们沿这个方向还有可能发现另外一条河流呢!”
3月11日到3月12日的这一夜可不是在一棵棉树根下度过的。这是一棵高大的“邦巴克斯”树,它那高达百余法尺的匀称树干耸立在铺有厚厚的植物地毯的地面上。
他们像前一夜那样轮流值夜。他们的睡眠最多也只会被几声水牛和犀牛的哞哞叫声所打扰。大家根本不用担心在这夜间的合唱声中会夹杂狮子的低吼声,因为这种可怕的野兽是不会出没于中非这片森林里的。它们生活在纬度更高的地区,其活动范围在刚果以北和苏丹以南这片濒于撒哈拉沙漠的地带。而这里厚厚的荆棘丛则不适宜这些唯我独尊、喜爱自由的百兽之王——专制之王而非君主立宪制度下的国王生活。它需要更广阔的空间和日照充足的平原,只有在这些地方,它们才能自由自在地驰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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