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5日——27天过去了……有规律的生活……河面上有几只河马,但它们并无意攻击我们……打死了几只驼鹿和羚羊……昨天夜里有几只大个的猴子来到笼子附近……它们是什么猴?我还没能辨认出来……它们没有表现出任何敌意,它们时而在地上跑,时而栖息在大树上……在几百步远的树下我看到了火光……有待证实的奇怪事实:看起来这些猴子真的在讲话,它们之间还在交流……一只小猴说:“恩高拉!……恩高拉!……恩高拉!……”这是当地土著用来称呼母亲的词语。
朗加认真地听着他的朋友约翰的阅读,听到这里,他叫了起来:“是的……是的……恩高拉……恩高拉……妈妈……恩高拉……恩高拉!……”
听到这个由庄森医生记录下来,并且由朗加不断重复的词,约翰·科特怎能忘记前天晚上他也曾听到这个词了呢?当时由于以为是幻听,他对此事只字未提。可现在,庄森医生也观察到了这一点,于是,他决定应该将这事告诉给他的同伴们了。这时,马克斯·于贝尔也嚷了起来:
“这么说来,加尔纳教授是对的喽?会说话的猴子……”
“我所能告诉你的,我亲爱的马克斯,就是我自己也曾听到过这个词‘恩高拉’!”约翰·科特肯定地说。
于是,他讲述了14日夜里当他值夜时,他是怎样听到一个哀婉的声音说出这个词的。
“瞧,瞧,”马克斯·于贝尔说,“这可不算是什么非比寻常的事
“这难道不是你所期望的吗,我亲爱的朋友?……”约翰·科特反问道。
卡米听完了约翰的阅读。看起来,他对于马克斯·于贝尔和约翰·科特颇感兴趣的话题却相当冷静。他无动于衷地听着关于庄森医生的故事。对于他来说,最主要的是他们以后可以使用医生曾经建造的那只木筏,以及笼子里的器具。而至于医生和他的仆人至今下落如何,卡米不明白人们为什么要为此而担忧,他更不理解人们怎么会想起要冒着被绑架的危险到大森林里去寻找他们,在他看来,他们两人肯定是被人绑架了。因此,如果马克斯·于贝尔和约翰·科特建议去寻找医生,那么,他肯定会竭力劝说他们放弃的,而且,他会提醒他们: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要继续沿河而下一直回到乌班吉河。
另外,理智也告诉大家,任何一种尝试都不可能成功……我们应往哪个方向走才能找到这位德国医生呢?……如果医生留下了一些线索,那么,约翰·科特也许会将救助他看作是自己的义务,也许马克斯·于贝尔会把自己当成上帝指定的救助他的人?……但是,除了笔记本上截止到8月25日的那些断断续续的句子以外,他们一直徒劳地翻到最后一页还是一无所获!……
于是,约翰·科特得出了下面这个结论:
“毫无疑问,医生曾于某一年的8月9日到达这个地方,他的记录截止于当月25日。从此,他没有继续他的记录,他肯定是为了某种原因离开了这个他仅仅住了13天的小屋……”
“而且,”卡米补充说,“我们根本想象不出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没关系,”马克斯·于贝尔说,“我不太好奇……”
“哦!亲爱的朋友,你今天可真有点儿反常啊……”
“你说对了,约翰,为了揭开这个谜底……”
“咱们走吧,”卡米仅仅说了这样一句。
是的,他们不应该在这里耽误时间。他们必须修好木筏,乘上它离开这片空地,顺流而下。如果以后大家认为应该组织起来寻找庄森医生,或者去大森林的边缘探险,那么,在那时,这些都将会在更为有利的条件下进行,而且,两个好朋友也可以自由决定参加与否。
卡米在走出屋子之前将各个小角落都搜寻了一遍。也许他能在那里发现一些可以用的东西。这并不能算是一种不正当的行为,因为医生已经离开了两年,大家还怎么能想象他能回来要回这些东西呢?……
总而言之,这所小屋建得非常结实,是个很好的栖身之地。上面覆盖着茅草的锌质屋顶在坏天气的影响下并未受损。围有金属网格的屋子正面朝向东边,这样可以稍稍躲避一下大风。另外,床、桌子、椅子、箱子等家具都原封未动,不管怎么说,医生没有把它们带走,这的确是很令人费解的。
这所房子已经被弃置了两年,无论如何现在都有必要将它重新修补一番。侧面墙壁的木板已经开始松动。建在潮湿土地中的立柱已经走了样,房屋在藤萝及绿荫的掩映下已经显得破败不堪了。
当然卡米和他的同伴们是不会承揽这份活计的。估计也不太有可能再有其他猴子语言学的爱好者会来这所房子居住了。那么,就让它保持原样吧。
现在,除了马克斯和约翰拾起的那个金属锅、茶杯、眼镜盒、小斧子以及装有笔记本的盒子之外,屋里还有什么值得带走的东西吗?卡米仔细地捡查着。屋子里既没有武器、器皿、箱子,也没有罐头和衣服。正当他准备空手而出时,他的脚踩到了屋子右边角落的地面上,地上发出了一声金属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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