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肯定是一群土著,”于尔达克斯说,“而且很可能是那些经常出没于刚果河与乌班吉河沿岸的布照土著。”
“肯定是,”卡米补充说,“这些火光不是自己燃烧起来的……”
“另外,”约翰·科特观察到,“我看见有人的手臂举着火把移动!”
“但是,”马克斯·于贝尔却说,“手臂应该长在肩膀上,而肩膀应该长在身体上,可是,在这些火光中,我们却看不到人的身体……”
“这是因为他们在边缘那边的树后……”卡米说。
“可是,”马克斯·于贝尔接着又说,“我并不认为这是一支走在森林边缘的队伍……不是!虽然这些火光前后并不连贯,但他们总是回到同一个地点……”
“那里肯定是这些土著的营地,”卡米肯定地说。
“您的意见呢?……”约翰·科特问于尔达克斯。
“我们将会受到袭击,”于尔达克斯说,“我们现在就必须马上采取防范措施……”
“可是,为什么这些土著不在暴露自己之前就袭击我们呢?”
“黑人和白人不同,”于尔达克斯说,“虽然他们考虑欠周,可是由于他们人多势众而且生性残暴,他们还是很可怕的……”
“这是一样连我们的传教士也难以将他们变成羔羊的猎豹!……”马克斯·于贝尔补充道。
“准备好!”于尔达克斯最后说了一句。
是的,准备抵抗,直到临死的那一刻。不要指望乌班吉地区的这些土著有丝毫同情心。我们根本无法想象出他们残忍到何种程度。连澳大利亚、萨罗蒙、埃布里德、新几内亚那些最野蛮的部落也难以与这些土著相媲美。在这片地区中部,尽是一些食人者居住的部落,传教团那些冒着极大生命危险的传教士们对此并非一无所知。我们本应将这些人面兽划归到动物之列的。在赤道非洲这片地区,软弱是一种罪孽,而力量却代表一切!事实上,这些黑人即使到了成年,其中也没有几个人能达到5、6岁孩子所具备的智力水平!
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样的证据不胜枚举,传教士们经常是这些惨不忍睹场景的见证人——在这个地区仍然实行着人祭。这里的奴隶要为主人殉葬。人们将奴隶的头颅固定在柔软的树枝上,当拜物教的祭师把它们砍下之后,便将头颅扔到远处。在盛大的庆典上,10到16岁的儿童常被当作食物吃掉,一些部落首领只吃这些孩子的嫩肉。
除了食人的本性之外,这些土著天性还好抢劫。在偏远地区,他们有时会在旅行车队经过的道路上进行攻击、抢劫和掠夺。虽然这些土著不像商人及他们的雇工那样拥有装备精良的武器,但是他们却人多势众,数千个土著总是有可能战胜几百名雇工的。赶车人对此并非茫然不知。因此,他们根本不会将车赶到这些村落中行进,例如纳贡贝·达拉村、卡拉卡·泰默村以及阿乌卡德贝和阿比亚德河地区的一些村落。在这些村落还没有传教士,但总有一天他们会来的。任何可怕的事物都不能阻止这些传教士们的献身精神,他们要将幼童的生命从死亡之手中夺回,他们要用基督教的文明重新繁衍这些野蛮的种族。
从这次探险活动一开始,于尔达克斯就经常遇到当地土著的袭击,但他每次都能化险为夷,既不用花费太多的代价,也没有人员伤亡。返回的路程是非常安全的。从西边绕过这片森林之后,车队就可以到达乌班吉河的右岸,然后再沿河一直顺流而下,他们就可以抵达乌班吉河注入刚果河右岸的河口。从乌班吉河开始,就有商人和传教士出入这片地区。那时,车队就不用担心碰到游牧部落了。法、英、葡、德等国的殖民者都希望能将这些土著逐渐驱赶到达尔富尔这片偏远的地区去。
车队只要再走几天便可以抵达乌班吉河。可是,在这段路上,他们会不会因为遇上人数众多的掠夺者而全军覆没呢?……大家有必要为此而担忧。无论如何,车队不会毫不抵抗便全军覆没的。在于尔达克斯的号召下,大家做好了一切抵抗的准备。
顷刻之间,于尔达克斯、卡米、约翰·科特、马克斯·于贝尔已经全副武装,他们手握卡宾枪、腰别手枪,枪里都上满了子弹。牛车上装的十几支步枪和手枪交给几个忠实可靠的雇工使用。
与此同时,于尔达克斯命令手下布署在几棵高大的罗望子树旁,以便躲避致命的毒箭。
大家等待着,夜空中并无任何动静。看来这些土著并没有走在森林的前部。火光不停地移动,到处都冒着一缕缕黄色的长烟。
“这些用树脂点燃的火把正沿着森林边缘前进……”
“没错,”马克斯·于贝尔说,“但我仍然坚持我的意见,如果这些人想袭击我们,他们为什么要点燃火把暴露自己呢?……”
的确,这是很难解释的。但是,既然他们是上乌班吉河地区未开化的土著,那么,这又有什么可值得奇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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