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们应该把这幅画补完。”阿匪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然后把火把交到了我的手中。
阿匪虽然出身军人,也长的一幅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样子,但他对于字画却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喜好。他不仅精于绘画,而且对于一些稀世的名作也能够一语中的的指出其中的点睛之笔。对于这一喜好,他很少在众人面前提起,至于其中的原因,用他的话说就是“字如陌上明月,画若长虹卧波,赏此二者,非静与高而不可也。”
阿匪在古灵的帮助下很快将印象中的另一半图案拼了出来,而那一地的石子,居然一个不多,一个不少,真不知该夸赞阿匪的手法高明还是那布局之人的精明。
拼出图案之后,阿匪目不转睛的盯着地上的图案瞅了起来。
在我的眼中,那就是一些简单的线条,如果非要我找出什么玄机,无异于让我说出达芬奇笔下的蒙娜丽莎为什么微笑。我是这样认为的,估计古灵也是这么认为的。她虽然通晓易数,但对于这些具象的东西还是保留了不少女人该有的感性。“这边的半个西瓜貌似比那边的要小一些。”估计她也就能够到达这样的境界。
“这是一幅没有画完的地图。”阿匪站在我们的对面神色淡定的说到。
来到阿匪的位置,我顿时体会到了目瞪口呆的含义。从阿匪的位置也就是这画的上面看去,那些线条果真变成了一幅没有画完的地图。而那个西瓜的蔓藤,正好就是那条没有尽头的回廊,只不过在那面墙的地方断成了两截。
对着这张地图,我们终于弄明白了这小囚天里的格局。原来这是一个由四条椭圆形的回廊组成的迷宫。这四条回廊巧妙的运用了透视的原理,通过那些看似无序实则是经过了缜密计算的石头巧妙的将链接处遮掩了起来。不仅如此,这四条回廊环环相扣,外断内联,巧妙的组成了一个天衣无缝的无限循环。因此,在没有充足光线的情况下,任何人只要到了这回廊上面都会陷入到那个无限循环的迷宫中去,再难出来。这样一个鬼斧神工的设计,再加上那些能够制造幻象的隐色石,以及张老鬼高超的暗攻之术,淋漓尽致的体现了那两句对联里描绘的场景:
小囚天,囚天囚地囚日月
万劫门,逆生逆死逆乾坤
明白了小楼里的玄机,我们也仿佛看到了出去的希望。问题关键,锁定在了那面墙的下面:在这张巨大的地图上面,那里是唯一的死角。因此,只要把个死角的阴影驱散,我们或许就能够找到这小楼的出口。
古灵的抽象思维,阿匪的形象思维,我的混乱思维,大家的思维瞬间高度的集中了起来。胜利就在眼前,但我们仍需努力。这,就是黎明前的黑暗。
盯着那副巨大的地图,我生平第一次对那些相面的江湖术士产生了敬佩之情。相面这种行当,果真是件既费体力又费脑力并且还不一定能够相到别人心里的费力不一定讨好的活儿。
“吱吱。”蜘蛛的叫声打破了场中的沉默,也打断了大家的思维。
“唉,还是你这没心没肺没感情的东西活的自在啊。”我扭头看了一眼趴在肩头上的蜘蛛,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感慨。
蜘蛛?
看到蜘蛛,我忽然觉得有个念头像流星一样在我的脑中闪了过去。
蜘蛛?蜘蛛?
人不能通过的地方,未必就不是坦途!对于蜘蛛而言,这面墙壁根本算不得什么障碍。难道,我们苦苦思索的那个死角其实就是眼前的这面墙壁?
我大胆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阿匪和古灵如梦初醒。
在这幅地图的指引下,我们很快确定了回廊上那段墙壁的位置。在我们头顶上方一米多高的地方,一块月牙形状的石头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跳起。击石。
一道早晨的阳光带着羞涩落到了我们脸上。
第六十章 独狼
更新时间2010-6-29 15:59:40 字数:3676
沐浴着早晨的阳光,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烈的感受到了生命的气息。仅仅是一夜的时间,我却感觉仿佛经历了整个一生。相聚,别离,迷茫,恐惧,所有的一切都随着曾祖母身下的那把大火化成了灰烬。
“老奶奶,初七会回来的。”对着那幢小楼磕了三个响头,我迈开大步朝着竹林的更深处走了过去。
大家一路无话,但每个人脸上的平静都没能盖住内心深处的波澜。小囚天里的机关让我们再次见识了张老鬼与那神秘人的手段,而那个被他们称为“师父”的至今没有露面的禅盗,更是像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威力无法想象的炸弹一样深深的埋在了我们的心中。
除去未知,我们更多的感受到了整个事件的扑朔迷离。从那些水蛭的分布情况来看,是有人故意养殖,它们只是一种杀人的利器?还是另有不可告人的更大的阴谋?古筝上的“丹青”二字,究竟是何人所留?古灵家里的那幅水墨丹青又是何人所置?是失踪的古教授?还是另有高人?是一个巧合?还是一个早有预谋的安排?
这潭看似毫无波澜的死水,究竟还有哪些礁石暗流?而在这暗流的尽头,到底藏着一个什么样的狰狞猛兽?
山谷里的早晨,空气格外清新。竹林里的清新,却多了几分雾霭。行走在那层雾霭之中,我们很快在竹林的深处发现了一道简陋的篱笆和三间修葺的颇为规整的茅屋。篱笆围成的院子不大,但院子里却干净的出奇,不仅没有一点儿杂物,而且不见得一点儿花草。三间茅屋一字排开,但却只在中间的屋子上开了一个两个人勉强能并排通过的小门,也没有任何的窗户。这样的一个小院,与之前那座小囚天相比起来显然寒碜了许多,如果说之前的那幢小楼是一所大户人家的庭院,那眼前的这三间茅屋顶多称得上是一个勉强看得出形状的柴房,更甚至是一个圈养牲口的畜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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