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你就不惜荼毒生灵,草菅人命?”一直沉默的古灵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语。
“不错,你说我报复也好,丧尽天良也好,禽兽不如也罢,这些对我来说都无所谓!这个天杀的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公平!我这条贱命,从被抛弃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我注定是个被人遗弃的野种!”他像条疯狗一样充满了激动,充满了愤恨,更充满了一种为人所不齿的可怜可悲。
“那你成功了吗?”除了冰冷,古灵的话里又多了几分鄙夷的感情。
“本来我就要成功了,可在关键时候那个该死的空寿杀了出来,破坏了我的好事。所以,从那之后我记住了那个名字——空寿!所以,我通过药物改良了一种水蛭,也就是杀死你曾祖母的那种,它们的名字,叫做——亡玲珑。相比起其他的水蛭,这种水蛭体型更小,破坏性更大,并且行动迅速,擅于隐匿。我养殖了大量的亡玲珑,并将它们悄悄的放进了空寿所在的那所寺庙的水井里,于是,那所寺庙里的僧人一个个的消瘦而亡,最终成为了一片废墟。除此之外,我还将那所寺庙下面的地宫改造成了我炼制莫邪珠的场所,并从那里开凿了一条通往这悬崖下面的通道,建立起了属于我自己的盗禅王国。”
“盗禅?”
“不错。他拜佛参禅我就弑佛盗禅。鬼手神医发明了莫邪珠的炼制方法,但却因体内善因不够最终难逃自焚。他很聪明,但也很愚蠢。聪明的是悟出了莫邪珠的炼制方法,愚蠢的是妄图通过个人努力去积累体内的善念。民间有句俗语叫做众人拾柴火焰高,基于这个道理,我将亡玲珑广泛散播于各种水渠、水井之中,让它们进入人体内部吸食血液,然后在人体将死之际通过一种同样用药物改良过的毒蜥蜴将它们逼出人体嚼碎吞食。最后,我会通过特制的机器将那些吞食了亡玲珑的毒蜥蜴碾碎,榨取出它们身体里的血液,然后熬制成汤服用。至于那个用来碾碎蜥蜴的机器,想必你们早就见识过了。而阿匪手中的那把蜥蜴之刃,其实是用来宰杀蜥蜴的工具。”
“百余年前的寺庙灭门事件,还有那场在云桂之地持续了一年之久导致无数生灵涂炭瘟疫,原来都是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禽兽所为!”阿匪咬牙切齿的骂道。
“不错,都是我干的。众人负我一倍,我便要他们十倍偿还!云桂之地的那场瘟疫,不过是一个开始。”
“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吗?”
“哈哈——,机会?就凭你们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你以为能够困得住我?”
“如果再加上一个瘸子呢?”
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传来,那个曾以洗髓之术救了我和古灵性命的老野人缓缓的走了进来。
老人负手而立,面若重枣,似闭非闭的眼睛中迸射出两道让人不寒而栗的目光。
“你怎么还没死?”一见老人,禅盗立刻收起了得意的神色,脸上布满了阴霾。不言而喻,这个老人正是禅盗口中的空寿师弟。
“我若死了,谁来送你最后一程!”空寿大师针锋相对。
空寿大师的出现,无疑在很大程度上增长了我们的底气。在这之前,我曾多次猜测过这个“老野人”的身份,但我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就是禅盗的小师弟,泥菩萨苏仙儿最看好的关门弟子——空寿。
“久生,别来无恙啊。”空寿大师面带鄙夷之色,斜眼瞟了张老鬼一眼。
“师傅,徒儿不孝,罪该万死!”张老鬼面带窘色,对着空寿大师轻轻的作了一揖。
听了他们两个的对话,我顿时想起了空寿大师在以蒸血疗毒之法救了张老鬼性命之后,张老鬼在他居住的山洞前长跪不起的情景。当时我对于张老鬼的那一举动很是不解,至于那句“弟子,罪该万死”更是让我深感迷惑。
“罪该万死,真正的有罪的,其实是我啊!如果当年我没有将被莫邪珠反噬的你救活并将你带回广西,那你就不会走上这条不归之路;如果当年我没有将被我囚禁在地宫里的那个人的事情告诉与你,那你就不会背着我暗入地宫中被他引诱最终中了他的奸计。如果当年我放你一条生路,那你也就不会判出师门,认贼为师!这一切的罪过,都是因我而起,我才是真正的大恶人啊!
将心比心,便是佛心,空寿大师的一席话语,真个一副大慈大悲的菩萨心肠。
“哈哈,你是罪该万死!如果不是你,当年师父就不会将我抛弃!是你逼我走上了这条盗禅弑佛的道路,当年你从我身边拿走的,今天我要你十倍还回来!”一语落地,禅盗的脸上顿时布满了不可一世的嚣张与狰狞,就像是一个刚出牢笼的恶魔,咆哮着发出了一声压抑了许久的忿恨。
“我欠你的,自会还你。但你欠苍生的,我也会代他们讨还。”黑云压城,风雨将至,但此刻的空寿大师,却是出奇的冷静。任你骂我恨我怨我,我自岿然。或许,这便是佛吧。
“师傅。”
大战在即,一个带着几分苍凉的声音忽然从我们背后传了过来。循声而望,只见那个被禅盗唤作“金龙”的神秘人不知何时来到了我们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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