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竹?”听到那个奇怪的名字,我和阿匪顿时来了兴致。
“嗯。关于这泪竹,还有一个传说。传说舜帝时候,为征服孽龙,只身前往南方巡狩,这一去,竟然时日漫长,杳无音讯。娥皇女英两位妃子时刻挂念舜帝,朝思暮想等着他回来团聚。盼来盼去,冬去春来,终不见舜踪影。‘莫非主公没有战胜孽龙?’‘莫非主公病倒途中?’……她们越猜越担心,于是收拾行装,前往南方寻找舜帝。
翻过了九十九座大山,涉过了九十九条大河,一直走了九百九十九天的路,终于,二妃来到了九疑山。她们沿着大紫荆河而上,又沿着小紫荆河而下,踏遍了九疑山的山山水水。一路上,二妃问遍了樵夫渔翁、牧童药师,但却丝毫不得舜帝的消息。万般无奈之下,二妃急得大声呼喊:‘舜帝啊,你在哪里?’听到二妃呼喊,九疑山受了感动,群峰齐声呼喊:‘舜帝啊,你在哪里?’听到群峰齐呼,九疑山神也受了感动,遂化成一位老公公来到二妃面前说:‘钟情的姑娘,跟我来吧!’二妃跟着老公公来到三峰石,只见一座珍珠垒成的大坟墓,辉煌灿烂,周围翠竹环绕,竹尾垂地,扫帚般将墓地扫得干干净净。终于,老公公将舜帝愤斩孽龙,负伤身亡的事告知了二妃,又说道:‘这座珍珠墓就是舜帝的陵墓,是九疑山的仙寄信鹤从南海衔来珍珠镶砌成。’说完之后,老公公身形一闪没了踪影,只留下二妃守在舜帝的目前嚎啕大哭。二妃悲痛万分,哭了七天七夜。她们的眼泪洒在竹上,留下了斑斑点点的泪痕,从此,九疑山里就有了泪竹,后来又有人叫它斑竹,因娥皇叫‘湘君’,女英叫‘湘夫人’,所以又叫‘湘妃竹’。”
“那这泪竹又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呢?”
“这泪竹上布满了斑斑点点的泪痕,生就了一身的哀怨。如果用这泪竹做成笛子,吹出的曲子能比其他竹子做成的笛子凄婉三分。而那‘行尸蛊’,则正是利用了人内心深处的悲恸之念,以这泪竹做成的笛子结合蛊毒将人的七情六欲凝结成一股强大的仇情夙愿,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听古灵这么一说,我顿时觉得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也不由的想起了守护在死河边缘的那些界碑僵尸。
“古灵,你说死河边上的那些界碑僵尸,会不会是张老鬼布置的?”听了古灵的讲述,阿匪也想起了那些界碑僵尸。
“那些界碑僵尸倒未必是张老鬼布置的,但张老鬼与布置那些界碑的人肯定脱不了干系。现在想想那些界碑僵尸,和昨晚张老鬼控制的那两个野人几乎如出一辙。从那些界碑僵尸的体形来看说不定就是以这里的野人制作而成的。”
“嗯,古灵说的很有道理,这张老鬼果然大有来头。这么多年,他孤身一人守在乱坟茔边,真不知他是在谋划一个怎样的阴谋。”
一次很平常的省亲,一次很不幸的坠崖事件,一个奇怪的葫芦洞,一个神秘的守陵人……我感到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看不清方向,看不清厉害,只是随着它的水流,慢慢的往下沉着。
“难道,那个谣言真的会实现?”阿匪低沉着脸喃喃的自言自语道。
看到阿匪脸上的神色,我不禁想起了第一次跟他讲起野人时他脸上闪过的那丝不安的神色。
“阿匪,什么谣言?”古灵轻轻的问了一句。
“乱坟茔下野人现,云桂之巅尸成山。”
“这,竟有这样的谣言!”
听到这令人心惊胆颤的谣言,我和古灵不禁大大的吃了一惊。
继而,阿匪说道:“这个谣言,是在百余年前的‘寺庙灭门’事件之后流传起来的。到底是先从谁的口中传出这个早就无法查证。寺庙灭门事件发生的时候,云桂之地发生了大规模的瘟疫,人们的症状,和那寺庙里死去的和尚一模一样。当时的情景真可谓是饿殍遍野、尸积如山,到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那次瘟疫整整持续了一年左右,直到那空寿和尚消失之后那场瘟疫才渐渐的停止了蔓延。瘟疫虽然停了,但笼罩在人们心头的阴影却迟迟没有褪去,于是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大量的人们背井离乡搬去了别的地方,而那个谣言,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慢慢的流传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渐渐的将那个谣言抛在了脑后,也从没有人见到过什么野人,也没人知道野人和瘟疫有什么关系。现在,我们不仅发现了野人,而且目睹了一连串诡异的现象,包括那奇怪的葫芦洞,那黑寡妇、死和源泉、隐色石、百花凋、七心鼠,还有这惨绝人寰的‘行尸蛊’。或许,那个谣言真的要应验了。”
说完之后,阿匪长长的叹了口气淡淡的笑了几声。那笑声里仿佛充满了无奈,充满了沮丧,充满了绝望。
望着眼前无数的蛇鼠尸体,我仿佛看到了百余年前的那场瘟疫。面黄肌瘦的人们躺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他们的动作慢慢的变得迟缓,他们的身体慢慢的变得干瘪,直到最后,变成了一具枯瘦如柴的尸体。蜷缩冰冷的土地,空洞的眼眶静静的朝着阴霾的天空。
时隔百年,难道,那场瘟疫真的要再次上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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