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一直扩大的骚动,在破坏法国海外公司的活动中可以捞到好处。而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工程放弃后,骚动似乎平息了。但是,大海对沙漠的入侵,仍然萦绕在杰里德居民的脑际。自从图阿雷格人在阿拉德南部划分了土地以来,他们认真地维持着相互的联系,就像从麦加返回的穆斯林或朝觐者那样,他们很自然地把他们的埃及教友丧失独立归咎于开凿苏伊士运河,丧失独立对于所有人来说,仍然是一种成见,这种成见与穆斯林的宿命论是不协调的。自从有了《一千零一夜》的故事以及众多阿拉伯的、波斯的和土耳其的故事作者的其它作品以后,这些被丢弃的设备以及它们令人惊异的器械,如装着异型操纵杆的巨型挖泥船,伸着巨大手臂的挖掘机——人们完全有理由把它们比作庞大的陆生章鱼,在当地随时编出的、令子孙后代一直喜欢的故事里,扮演着神奇的角色。
这些故事,使大海入侵这件事像魔鬼附体一样萦绕在当地人的脑海,重新勾起老人们的回忆。
然而,在我们到达之前,在阿迪亚尔被捕前,他不止一次地与其同伙对这些设施进行各种各样的侵犯,这毫不奇怪。
因此,工程师的这一次探险,是在北非骑兵护卫队的保护下进行的。探险受阿尔迪冈上尉和维埃特中尉的指挥,除了选择这两位指挥官外,很难有更好的选择。他们了解南方,并且出色地完成了对阿迪亚尔及其匪帮的艰苦的战斗,现在他们必须研究今后要采取的安全措施。
阿尔迪冈上尉现在刚刚32岁,正处在风华正茂的年龄,他智勇双全,他胆大,但并不鲁莽,他在非洲这样的气候下非常习惯于吃苦耐劳,这在历次战斗中已得到无可辩驳的证明。这是个十全十美的军官,有活力的军人,以当兵为职业的军人。况且,现在是独身,甚至没有近亲,他视军队如家,视同志为兄弟。在部队里,大家不止是尊敬他,人们爱他,至于他手下的人,既表现出友爱,又表现出感激,他们效忠于他不惜牺牲生命。他可以完全信赖他们,因为他可以向他们提出任何要求。
关于维埃特中尉,足可以说他像上尉一样勇敢、精力充沛、意志坚定、不知疲倦,是个出色的好骑兵,在以前的探险中,他的这些品格已得到证明。这是一个非常靠得住的军官,出身于一个富裕的企业家的家庭,在他面前,前途似锦。他毕业于索谬尔初等骑术学校,不久就获得了高级学位。
当这次探险决定下来后,就必须把维埃特中尉从法国召回来。当他得知这次探险要在阿尔迪冈上尉的指挥下完成,他来找上尉并对他说:
“我的上尉,我认为能成为您的一份力量太好了……”
“我认为能成为您的一份力量太好了。”上尉以同样的话回敬了中尉,这样的话是同志间友好和真诚的话。
“两个月后我从法国回来,反正就能实现了……”
“反正,我亲爱的维埃特,甚至更好,因为你从那边会把有关撒哈拉海的最新情况带回来!”
“我的上尉,其实,在阿尔及利亚的这些盐湖地带淹没在水下之前,我们将是最后一次看它们一眼……”
“这种消失,可能是非洲延续多久它就延续多久,也就是说,我们尘世延续多久,它就消失多久。”阿尔迪冈上尉回答。
“有理由相信这点,我的上尉!那么,就这样说定了……我会很高兴与您一起参加这次小小的战斗……肯定是一次随便的散步……”
“一次随便的散步,像你说的那样,我亲爱维埃特,尤其是自从我们能够把阿迪亚尔这个疯子从这个地区消除……”
“这是一次为您争得荣誉的抓捕行动,我的上尉。”
“这荣誉也属于您,维埃特!”
不言而喻,阿尔迪冈上尉与维埃特中尉之间的对话,是在图阿雷格首领成功地从加贝斯要塞逃跑之前进行的。但是自从这位首领逃跑后,很可能担心新的袭击,对于这位首领而言,发动那些因这个内海势必改变其生存环境的部落造反,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
因此,探险在穿越杰里德地区时应该注意缓慢前进,阿尔迪冈对此十分留意。
尼科尔中士长没料到他是护送队的一员,这显得很令人惊奇。以往阿尔迪冈要去哪里,中士长就必须去哪里。他参加过抓捕阿迪亚尔的战斗,他要参加的这次探险,也许还可能使他的上尉处于同图阿雷格匪帮交火的境地。
一直在同一个北非骑兵团里服役的35岁的副官,已经多次休假。中士长军衔上的双线金属线条满足了他的雄心壮志。除了好好服兵役争取靠退休金生活外,他一无所求,但要尽可能晚退休:他是一个特别耐劳的士兵、十分机灵的人。尼科尔只懂得守纪律。对他来说,这就是生存的法则,他希望在老百姓中和军人中都执行纪律。然而,既然他承认,人只是为了在旗帜下服役才被创造出来的,如果他没有从马那里找到他天然的补充,看来他也是不完善的。
他习惯地说:
“‘争光’和我,我们是二合一……我是它的头脑,它是我的腿……你们会承认这事实,马的腿比人的腿更适合走路!……而且,要是我们有4条腿,我们应该有6条腿,但我们却只有两条腿!……”
52书库推荐浏览: [法]儒勒·凡尔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