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个人,您可以加入,中尉,”阿尔迪冈上尉作出这样的结论,“因为尼科尔,‘争先’和‘切红心’已形成不可分离的一组朋友,在小组里,人作为第三者介入,而动物则是两个!”
工程师所说的关于盐湖地带疏松土壤的危险,并非危言耸听。然而,驼队宁愿穿越迈勒吉尔、拉尔萨和费杰迪地区。
这条路缩短了他们的行程,旅行者在那里的平坦土地上找到比较好走的路。但驼队走这条路不需求助于对杰里德这些湖边地区了如指掌的向导,驼队能够避开危险的沼泽地。
分遣队从加贝斯出发以来,还未碰到一个从比斯克拉到小沙洲湾载运商品、土产、制成品的卡非拉人,经过这卫前往奈夫塔、加夫萨、托泽尔和拉哈马等这些下突尼斯城市和镇的人总是不耐烦地等待从这卫通过。但是,在4月9日这天下午,阿尔迪冈与一个驼队取得了联系,这是在什么情况下进行的接触?
那时大约3点钟。在走完这一天的第一段路后,阿尔迪冈和他的部下又上路行走在烈日之下。他们向拉尔萨勾画出的末端弯曲部分走,离拉尔萨最西端有几公里之遥。于是地面又上升了。沙丘的立体感更加突出,而新来的水绝不可能从这一面破坏盐湖地带的边缘。
向上走,大家看到西北方向更开阔的区域。凹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这片盐地上的每块砾石都变成一个闪光点。左边新开凿的第二条运河,把拉尔萨和迈勒吉尔连接起来。
工程师和两位军官下到地上。护送队随他们身后牵着马。
不一会儿,所有人都停在沙丘的平台上,维埃特中尉伸手说:
“我好像看见在盐湖地区深处有一支队伍在活动……”
“是一支队伍……或是一群野兽,”阿尔迪冈上尉回答。
“距离太远,很难分辨,”德沙雷先生又补充说。
可以肯定的是,就在三四公里的那边,浓密的尘云在拉尔萨地面上翻滚。那儿很可能是一群反刍动物向杰里德的北部行进。
再者,狗发出含糊不清的信号,如果不是令人不安,至少应该注意,中士长对狗喊道:
“去!‘切红心’用鼻闻,用耳听……那边有什么?……”
狗凶猛地叫起来,四爪挺直,尾巴竖起,随时准备冲过盐湖带。
“慢慢地,慢慢地!”尼科尔边说边把狗拢在身边。随着烟尘涡旋的靠近,从旋涡中产生的骚动越发强烈。但很难确定原因。尽管大家都炯炯有神,但无论德沙雷先生、众军官们、分遣队的任何人都无法断定是否这骚动来自一个正在行进的驼队,或躲避某种危险而穿越盐湖这一带的兽群。
两三分钟后,对这一点还确定不了。闪光从烟尘中射出,爆炸声突然大作,硝烟混入翻滚着的灰尘中。
与此同时,主人按不住的狗挣脱主人狂吠起来。
“有枪声!”维埃特中尉喊起来。
“肯定是某个驼队对野兽的袭击进行自卫……”工程师说。
“不如说在反抗抢劫者,”中尉接着说,“因为,爆炸声似乎有反响……”
“上马!”阿尔迪冈上尉发出命令。
不一会儿,北非骑兵就兜到了拉尔萨岸边,向发生战斗的地点前进。
让几个护送队员介入这桩起因不明的事件或许不慎重,至少是有些轻率。杰里德的这个抢劫团伙也许人数众多。但是,阿尔迪冈上尉和他的分遣队却不顾危险。假如——正如必须想到的那样——图阿雷格人或地区的游牧人袭击卡非拉人,一个士兵去援救他,这是很光荣的。因此,所有人都策马飞驰,超过了狗,尼科尔也不再设法拉住它了,他们离开了沙丘的边缘,飞奔穿越盐湖地区。
有人说过,三公里多路显不出距离,两个第三者十分钟内就穿过了。枪声继续从烟尘旋涡的左右两边发出来。可是,从东南方刮起一股风,旋涡开始消失。
于是阿尔迪冈上尉就能了解这场激烈的战斗的性质了。
正如我们不久了解到的情况那样,的确是一个驼队,五天前它的行程在盐湖地段受阻,驼队离开迈勒吉尔以北的泽里拜绿洲,向托泽尔方向走,要从那儿到加贝斯。20个左右阿拉伯人组成的驼队,带领100峰体强的骆驼。
这样,他们就抓紧时间赶路。骆驼驮着成袋的椰枣走在前面,而他们这些牵骆驼的人走在后面,他们中有一个人发出沙哑的叫声,催赶着牲口。
直到那时,驼队还是在良好的环境下旅行,刚刚来到拉尔萨最西端,准备在一个经验丰富的向导带领下纵深穿越拉尔萨。不幸的是,自驼队进入碎砾荒漠最初的山坡后,60名左右的骑马人突然出现在沙丘后面。
这是一个抢劫团伙,他们必定找些与卡菲拉人个人有关的起码的理由。他们让牵骆驼的人逃跑,必要时屠杀他们,抢夺牲口和驮着的东西,把它们赶到杰里德几个遥远的绿洲,毫无疑问,这样的袭击像许多次别的袭击一样,是残酷无情的,却不可能揭发袭击的肇事者。
驼队的人打算进行无法成功的抵抗。他们佩带着长枪和手枪,于是就使用这些武器。进攻者多于驼队的人,而10分钟战斗后,卡非拉人最终散去,受了惊吓的动物四散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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