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之后,在隐藏在绿洲第一批树丛里的帐篷下面,德沙雷先生对上尉说:
“现在,我亲爱的阿尔迪冈,我们让皮斯塔什、弗朗索瓦先生和我们的人进行最后的部署吧……我想较确切地了解,对运河最后一段要进行的补救……”
为了估计投到运河里的杂物量,工程师巡视了这段运河的整个面积。
为此,他对他的同伴说:
“当然,这些土著人是大量的,我知道,普安塔和他的人抵抗不住他们……”
“但是,这些阿拉伯人、图阿雷格人或其他人,不需要大批地来。工人们一旦被赶走,他们怎样捣毁这地点的工程呢,把那么多的建筑材料又抛到河床里呢?这想必需要相当长的时间,与梅扎奇对我们断言的正相反。”
“我只能这样解释,”德沙雷先生辩驳说,“不需要挖,而需要填埋并让陡峭的河岸倒坍到河床里。因为那里只有沙子和普安塔及其人员惶恐逃走时丢掉的建筑材料,也很可能还有以前的材料,我不认为这件事那么简单。”
“在这种情况下,”阿尔迪冈上尉解释道,“几个48小时才够……”
“我也这样看,”工程师接着说,“我认为补救工作充其量用15天就会完成……”
“这算是幸运了,”上尉提醒道,“但是,一个办法摆在面前,保护运河直到完全淹没两个盐湖,在迈勒吉尔大盐湖这段和其它各段。这里发生的事,在别处也会发生。杰里德的居民,尤其是游牧人,一定是冲昏了头脑,部落的首领煽动他们反对创造这个内海,而来自他们那方面的入侵始终让人担心……因此,军事当局理应有所准备。用比斯克拉的、奈夫塔的、托泽尔的、加贝斯的驻军,建立有效的监控,使工程免受新的袭击。”
总之,比较迫切和重要的是,阿尔及利亚的总督和在突尼斯的总驻扎官应尽快了解局势,他们才能拯救投入到这项伟大事业中的各种利益。
然而,正如工程师反复说的那样,当撒哈拉海发挥作用时,它肯定会自卫。但是,不要忘记,在着手从事这一事业之初,有人认为,大水灌满拉尔萨和迈勒吉尔凹地,仍然需要十年功夫。然后,经过对地形进行更深入的研究,这个时期缩短了一半。可是,维持监控,只能对两条运河各种状况,而不能对盐湖淹没的部分。确实如此,第一条运河长227公里,第二条长80公里,在那么长的路线,要长期守护。
为了响应阿尔迪冈上尉在这方面提出的见解,工程师只能重复有关为盐湖灌水的话:
“我一直想,杰里德这样的土质,其中包括从海滩到拉尔萨和迈勒吉尔,给我们留下了意想不到的礼物。其实,这无非是一层盐壳,而我本人发现,在水流过时,它经受着某些巨大的振动……因而,运河可以拓宽、加深,鲁代尔的设想正是基于这种可能性之上,作为工程的补充,这不无道理。我真不敢相信,这是大自然和人的智慧的结合……至于这些凹地,它们是旧湖一下子或逐渐干涸的湖床,在高出现在所预料的海拔高度的水的作用下,它们会加深。因此,我相信,全部灌满水将比人们设想的时间要少。我再说一遍,杰里德无法避免这样的地震,这些运动对杰里德的改变,只会有利于我们的事业!总之,我亲爱的上尉,我们走着瞧……我们走着瞧!我不是那种怀疑未来的人,而是那种自力更生的人!如果提前两年、一年,各种商船队在充满水的拉尔萨和迈勒吉尔的表层来来去去,您会说什么呢?”
“我接受您的虚构,我亲爱的朋友,”阿尔迪冈上尉应答道。“但是,无论它两年还是一年实现,还是要用足够的武力来保卫工程和工人们……”
“一言为定,”德沙雷先生作出决定,“我同意您的意见,重要的是尽快在运河全流域设立警戒。”
措施就摆在面前,其实,从第二天起,在工人们回到工地后,阿尔迪冈上尉着手和比斯克拉的军事司令进行联系,他给他发送一个快递邮件。在等候的时候,几个北非骑兵的到来,可能足以保卫这一段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土著人的新进攻肯定就不可怕了。
视察完以后,工程师和上尉返回仍在修建的宿营地,只需要等中尉了,他肯定会在天黑之前返回。
在当前探险的情况下,比较重要的问题就是补给问题。直到那时,探险队的粮食,或是由两辆四轮马车的储备提供,或到杰里德这个地区的镇上或村庄购买。无论人还是马,都不缺吃的东西。
然而,在347公里处重建起的工地,还需要定期储备一些粮食,以供数周时间的逗留期。因此,阿尔迪冈上尉在通知附近驻军的军官的同时,他要求他们向他提供在绿洲逗留期间所需的生活用品。
大家还记得,自从4月13日那天太阳一露面,浓重的乌云就聚集在地平线上。这一切都预示着,这天上午像昨天下午一样,使人透不过气。毫无疑问,北部天空正酝酿着猛烈的雷雨。
为响应皮斯塔什下士观察天气谈到的话题,弗朗索瓦先生声称:
“今天要有雷雨,从早晨起,我就料到在沙漠的这一地区马上就有一场同自然界的斗争,我对此并不感到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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