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下面,藏非克绿洲树中的镇环绕着堡。向远看,欣吉兹这块领土东西纵长3—4公里。北面排列着一大群住房,在绿树荫中显得很白。其中有一所房子全被墙围起来,门前入口处,插着许多旗子,在微风中飘舞。下士说得不是没道理,这片住宅肯定是阿迪亚尔的,错不了。
4月20日下午,下士又到拱顶的观察部位,发现镇上有大的活动,房子逐渐空了,好像有许多当地人从欣吉兹不同的地点来。他们并不是作生意的驼队,因为没有骆驼,也没有和他们一起来的牲口。
谁知道,是不是在阿迪亚尔的召集下,这天在藏非克开一个重要的会。事实上,主要的广场很快挤满了人。
看到发生的这一切,下士认为应该通知上尉,他把上尉叫来。
阿尔迪冈上尉马上来到皮斯塔什身边,爬到狭窄的拱顶塔上,但这并不是没困难。
没错,肯定是给酋长送礼一类的集会,总共有数百名图阿雷格人此刻聚集在藏非克。人们可以听到叫喊声,从塔上可以看到有人打的手势,而这样的沸腾局面,直到来了一位人物才停止,这个人身后跟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妇女,从房子里出来,下士指着走在妇女前面的图阿雷格首领。
“这就是阿迪亚尔,就是他!我认出他来了。”阿尔迪冈上尉叫起来。
“您说得不错,我的上尉,我也认出他了。”下士应和着。
其实,这就是阿迪亚尔,她的母亲捷玛和他的兄弟索阿尔,他们一进入广场,人们就欢呼起来。
一会儿安静下来。阿迪亚尔在人群簇拥下开口讲话,在一个钟头中,有时被热烈的欢呼声打断,他对这群土著人高谈阔论。但是,无论是上尉还是下士,都无法听到他谈些什么。当会议结束时,又发出一阵叫声,阿迪亚尔又回到他的住所,小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阿尔迪冈上尉和皮斯塔什很快跳到院子里,把他们看到的告诉给自己的同伴。
工程师说:“我认为这次集会是为了抗议水淹盐湖,肯定要搞几次新的袭击……”
“我也这么想,”阿尔迪冈上尉也声言,“这也许针对普安塔又在古莱阿那路段安营扎寨。”
“除非涉及我们,”皮斯塔什下士说,“这些坏蛋集会无非是为了杀害俘虏!”
这番议论之后一阵长时间的沉默。上尉和工程师交换了一下眼光,这眼光表露了他们想法的秘密。就算图阿雷格首领决定进行抢劫,他们要杀一儆百,为此目的他把欣吉兹各部落的人都召集到藏非克,难道不该担心吗?另一方面,既然维埃特中尉可能不知道俘虏们被带到哪里,也不知道落入哪个部落之手,那么怎样保住俘虏们希望能得到救援的愿望呢?
可是,在从塔顶下来之前,阿尔迪冈上尉和下士最后一次巡视了一下展现在他们眼前的迈勒吉尔整个地区。南部和北部一样荒凉,欣吉兹向东西两侧延伸的部分也是一样萧条,这个地区在大水到来后将变成一个岛。没有一个驼队穿越这片广阔的凹地。至于维埃特中尉的分遣队,正在等待让他朝藏非克方向去寻找,并让他的一些士兵进攻小镇吗?
因此,这也就是在等着出事,这多么令人担忧啊!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了,堡的大门不会让阿迪亚尔及他的人通过而打开吗?
假如图阿雷格首领让人把他们拖到广场处死,有可能反抗他们吗?今天没做的事,明天会不会做呢?
一天过去了,但情况没有任何改变。早晨一些吃的东西又被放到院子里,足够囚犯们吃。天黑了,他们又躺在几天前过夜的房子里的草铺上。
但是,当外面响起声音时,他们几乎才睡半个小时。是几个图阿雷格人上到环形小路上了吗?门马上要打开吗?是阿迪亚尔派人来找俘虏吗?
下士立即起身,蜷缩在门边仔细听。
并不是脚步声传入他的耳中,而是低沉的和悲哀的尖叫声。一只狗沿着墙根转来转去。
“‘切红心’……是它!是它!”皮斯塔什喊起来。
狗卧在靠门槛的地上。
“‘切红心’……‘切红心’……是你吗?我的好狗。”他重复着。
这动物熟悉下士的声音就像熟悉自己主人的声音一样,用克制一半的叫声作回应。
“对,是我们……‘切红心’……是我们!”皮斯塔什还是重复着。“啊!假如你能找到中士长和他的老兄,你的朋友‘争先’……‘争先’……你听见吗,通知他们,说我们被关在这小屋!”
阿尔迪冈上尉和其他人都靠近大门。要是他们能够用狗与他们的战友联系该多好!在它的脖子上套一张纸……谁知道,只用它的本能,这忠实的动物是否能找到中尉?而维埃特知道了他的战友在什么地方,就会采取措施解救他们!……
在任何情况下,“切红心”一定不要在堡的大门前的环形路上被抓住。因此下士反复叮嘱它:
“去吧……我的狗,去吧……”
“切红心”听懂了,因为,在给它最后再见意思的抚摸后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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