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址迁入日期 平成二年四月一日
名字 彰子
上面只记载了这些。
户籍贴条是为了确认该户籍里面所记录之人目前的住址而浮贴的纸条。如果调查分籍之前的宇都宫户籍,在已被除籍的户主“关根庄司”贴条上应该就会记录以前彰子搬迁过的所有住址。而且最后一个住址应该是“崎玉县川口市南町2-5-2"。那是真正的关根彰子还在拉海娜酒廊上班,担心是否该领取母亲的保险金,登门跟沟口律师商量该如何是好时居住的地方。
本间的视线来回徘徊在罗列的汉字上,突然感到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
刚搬来这里时,有一天,本间抱着还是婴儿的小智到水元公园散步,看见路边掉了一条绳子。原本已经跨过去了,但他心里总觉得有些纳闷,回头一看,发现绳子竞扭动起来,消失在枯叶中。那是一条瘦小的蛇还是巨大的蚯蚓,本间至今都未弄清。
常会发生这种情况,迷迷糊糊看过的东西,心中感觉有些不对劲,结果真相竟然令人难以想象。直到视线对准了焦点,才恍然大悟。
“晓不定是我的大胆假设……”久惠小声说。
“怎么?”
“我是这么认为的。看见这份誊本,我觉得栗坂和也的未婚妻不只利用了关根彰子的户籍,她其实是想完全取代这个身份。”
“才会故意另立户籍?”
本间心中也有同样的想法,才会感到一阵寒意。
“是的,还有父母栏前面所注记的‘殁’字,如果没有要求,是不会主动填写上去的。”
井坂吃了一惊:“是吗?”
“我母亲也是很早就过世了,所以我是根据自己的经历得知的。我提出死亡证明时,服务人员问我,户籍的父母栏里要不要填写‘殁’?”
本间偷偷看了井坂一眼,很不舒服地皱着眉头,重新看着户籍誊本。
“那么故意填写上去——看起来像是一种强调,你们不觉得吗?表示这个户籍里面只有我一个人。还是说即便是在文件上面也不希望跟别人父母写在一起呢?至少让他们两个人已经死亡的事实突显,心里会比较好过呢……或许是我想太多了,老公你觉得呢?”久惠说完看着井坂。井坂侧着头思考。
本间再一次凝视着两个并列的“殁”字。似乎可以感觉到久惠的言下之意——其实绝非她想得太多。
别人的户籍。别人的父母。别人的身份。
是用钱买来的,还是……用其他方法侵占来的?不管是哪一种,那个“关根彰子”确实作了万全的准备转换成别人的身份。
“可是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就能变成完全不同的陌生人呢?”井坂不寒而栗地缩着肩膀表示意见。其实他应该不会感觉寒冷,房间里有暖气。就连刚刚在外面吹着冷风的久惠,此时脸颊也由通红转为正常的血色。他是有些毛骨悚然。
“的确没有那么简单,但是只要抓住诀窍,也不是不可能。”本间说。
“可是……就算户籍没问题,只要上班的话,就必须投保健康保险、养老保险吧?”
“健康保险嘛——首先,以企业为单位的社会保险,根据任用时
的履历表填写的姓名、地址等资料就能投保。只要上面写的没问题,就不会露出马脚。社会保险局依市区町村的行政单位分级管辖,如果从前一个公司离职了,在离职的当时就会自动从保险工会退保,也必须缴回保险证。所以——这只是我的假设,基本上不太可能会发生重复投保的问题,自然也没有严密进行交叉调查的必要。”本间说。
井坂一副质疑的神色看着久惠。久惠点点头,说:“我们事务所是由理惠办理这些业务,的确不是要求得很严格。”
“个人投保的国民健康保险,基本上是根据住户登录的资料。搬家后重新投保时,只要提出之前保险的证据——不限于国民保险、健康保险——只要有退保证明就能再投保。养老保险的结构基本相同,检查很宽松。例如投保国民养老保险是必要的,但就是有很多人没有投。他们认为自己年老时不见得能领到那笔钱。”
井坂再次仔细地看着誊本。
“真的关根彰子住在川口市南町时,是在酒廊里上班。她应该投了国民保险。因此,想冒用她身份的假关根彰子进入今井事务机公司上班后,便能自动投保。她只要拿着保险证到川口市区公所的国民保险柜台说‘我上班了,要退掉国民保险’,自然会被受理。也许要办理保费结算的手续,但只要跟对方道声辛苦,马上就能办好。”
“哈哈……”
“而重要的是在任何情形之下,只要有女性来到区公所,说‘我开始上班了,国民保险要退掉’,不管她是不是投保国民保险的同一人,确认的时候完全不看照片。只要带个木头章、健康保险证去就行,就算是别人代劳也不会被发现。不光是申请誊本,甚至迁户口、除籍也可以找别人出面,只要年龄相仿、性别相同,带上证件,表示是‘本人’便可以过关。”本间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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