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主人斩钉截铁的结论,邦子姐没有反驳。她反而是问:
“小优,你最近见到塚田是什么时候?”
“不晓得耶……什么时候呢?我们两个的结婚典礼上吧?”
“是啊。那个时候他也已经结婚了。不是跟早苗,而是跟前任的太太。”
“嗯。”
“但是他并没有告诉过你吧?”
“可能有什么原因吧!”
“他的朋友之中曾经接受电视采访的,没有人知道他在早苗之前就已经结婚、离婚了,每个人对这一点都很惊讶,大家都以为他是第一次结婚,连早苗的家属也是。”
一阵不悦的静默之后,我的主人问:“邦子姐,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塚田和彦并不是完全没有缺点的人,连结婚这种人生大事也会对朋友有所隐瞒。”
我的主人没有回答,于是邦子姐坐了起来。
“哪,老公,我不是连你的回忆都要破坏,可是,人是会变的。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很担心。你一副热衷得好像要为塚田发起募款活动似的,如果事情是往好的方面发展那还好,如果不是的话——如果他真的杀了自己的太太,我一想到你会受到多大的伤害……”
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我的主人终于说:
“我知道。可是,不要紧的。不会变成那样的。晚安,邦子姐。”
回答“晚安”的邦子姐似乎迟迟无法入眠。
两天后,超市的那位前辈警卫联络我的主人,说那个“迷你情境”找到了。我的主人又前往警卫室去了。
“在准备焚烧的垃圾集中箱里找到的。”
“这还真是——”
“不,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用了金属探测器。这个商品有很多地方是不锈钢材质,所以很容易有反应,而且旁边都是可燃垃圾,所以很快就找到了。”
放在桌子上的“迷你情境”脏兮兮的,而且少了红色的脚踏车。
“可是,它被扔在垃圾箱里,这是怎么回事?”
前辈警卫谨慎措词,慎重地说:
“不管是谁,不过应该是偷了这个东西的人在被追赶时,把它扔进店里的垃圾回收员的笼子里的。那个追着她的警卫就会去定点的垃圾桶里找,也不会想到要去查看那位垃圾回收员收走的垃圾。”
接着他咳了一声。
“宫崎老师,听说那个学生自杀未遂,是吗?”
“是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认为三室是清白的。”
前辈警卫似乎相当困窘。
“我也没有要狠心伤害青春期的孩子的意思。学校打算怎么处理?”
“我和校长以及学年主任的老师商量之后,决定由我全权处理。三室的父母也同意。”
“哦,她的父母也是啊!”
“这太奇怪了。”鼻音插话了——是那个鼻炎警卫。
“父母来到这里,声称女儿是无辜的,这还可以理解。可是他们就这样善罢甘休了?搞不好做父母的也很清楚女儿的手脚不干净,才觉得这么遮羞了事,是吗?”
我的主人几乎弄翻椅子地猛然站起,但是对方也很固执,他好像挡住我的主人说:
“老师,我得事先声明,我可是亲眼看到的。那个女孩子你可不能大意,马上就抽抽搭搭哭,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其实是不好对付的。”
“那是因为你用那种角度看孩子,才会这么觉得。”
“这个老师真是令人同情。”鼻炎警卫不屑地离开了。
一会儿之后,前辈警卫说:
“虽然有点棘手,不过这里由我负责,老师,我就相信你好了。这次就当做是我们误判,非常抱歉。”
我的主人和前辈警卫握手。
这个周末,我的主人要去北海道,那是为了将三室直美送回她父母身边。
直美只在医院待了两天,之后便回到姑姑家疗养。赶到东京的母亲要她一起回北海道,当时她不肯答应,可是到了周末,她突然说想回父母身边,而且还要熟悉这整个事情经过的宫崎老师陪她一起回去,也好跟她的父母好好谈一谈——她这么“请求”。级任导师需要做到这种地步吗?我的主人似乎相当由于,更何况邦子姐即将临盆,他很担心太太的情况,搞不好今天或明天就会生了。
结果做这个决定的是他挂虑的邦子姐。
“你去吧!和三室的父母好好谈一谈也好。”然后她用有些讽刺的口吻追了一句:“要是因为你没跟去,她又自杀未遂的话就糟了。”
于是我的主人前往羽田机场。
从声音听来,三室直美似乎已经恢复了。她甚至有些兴奋。两人办完登记手续,我的主人带头走在前面。
经过金属探测器时,有了麻烦。我的主人顺利通过,但是三室直美一通过探测器便响了起来。
试了两次之后,工作人员半带苦笑地说:
“真奇怪呢。不好意思,你是不是带了随声听之类的东西?”
“没有啊。”直美也笑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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