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行!”
八田野的语气变得非常的强硬。无端地怀疑任何一位乘客都会引起很大的骚动,当然像对松原京一郎这样的乘客更不能轻率。
“我们无法向客人询问如此无礼的问题。现在您夫人,或者说神田先生自已是否看到了侵入者都还没有弄清楚,我们很难让其他的客人也牵扯进来。”
“我的意思并不是让您像审讯犯人那样。您只要问一问隔壁的房间有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您这么一问,如果是心里有鬼的人,也许能从他的态度上看出点端倪来。”
神田的口气似乎也不能理解船长的态度——为什么这么一点事情也不能帮帮忙呢?
“我明白了。那么明天早上或者其他什么时候,我有意无意帮你问问看,但是您千万不要说一些让其他客人感到不愉快的话。拜托了!”
谈妥当之后,为了让这个不愉快的客人早点离去,八田野把手伸向了门的方向。
二、各自不同的目的
到离开神户之后的第一个停靠地香港还有三天的时间。“飞鸟”号正从东海向台湾海峡靠近。早上船上的气温也上升到了二十度左右。海上仍有波浪,但已不如昨晚那么厉害。
不到七点钟的时候,浅见去了八楼的“丽德”餐厅。在那里,他看见玻璃墙外的露天甲板上,后闲姐妹正坐在那儿。昨天浅见睡了个懒觉,不过照这个情形来看,后闲姐妹平时就有早起喝咖啡的习惯。
浅见也在托盘里放上咖啡和烤面包,走到甲板上。他朝后闲姐妹的桌子上一看,咖啡杯子和装烤面包的碟子都早巳空空如也。她们好像很早就已经坐在这里了。
浅见走向旁边的一张桌子,和向这边看过来的后闲真知子相互点了点头。
注意到这个动作的姐姐富美子轻轻偏过头来,向浅见这边看了一眼,然后用眼睛向妹妹问道:“谁呀?”
真知子好像回答了什么,但声音小得可以被海风吹散,所以没有传到浅见的耳朵里。只是从口形来判断,可以肯定她说的不是“浅见”这个名字。
也许只听过一次的名字很难记得住吧。
浅见站起来走到姐妹俩的桌子边问了声好。若是平时,浅见决不愿做这种强行的“推销”,也没有这个胆量。今天会这么做也是由于身处船上旅行这个非日常性的环境之中吧。
姐妹俩周到圆滑地装着笑脸回了一声“早上好”,但也许心里觉得他有点讨厌。至少从妹妹真知子的脸上看得出来。
“我叫浅见。”他作了自我介绍。
真知子没有办法似地介绍说:“这是我姐姐。”
连名字也不说,当然,那个真知子连自己的名字也没有告诉过他。仿佛她已经看出浅见曾经在客人名单上查过她们的名字似的。
“我可以坐这儿吗?”
浅见指了指空着的椅子。圆桌的四周可以摆下四到六张椅子。
“当然,你请坐。像浅见先生这么年轻的人在这艘船上实在难得,物以稀为贵嘛,这反而是我们的荣幸。”
后闲富美子爽朗地笑着说。
她身材不算高大,脸和体型都稍嫌肥胖,金边眼镜后的一双眼睛总是眯着,喜欢微微地背过脸笑,一看就知道是那种豪爽、豁达的性格。
妹妹真知子则完全不同,她的脸上只是浮现出一丝难解的笑容,没有任何态度的表示。
浅见从原充的桌子上把装了咖啡和烤面包的托盘端了过来,坐在了一个距离姐妹俩同样远的位子上。
“昨晚船摇得很厉害呀,你们二位不要紧吧?”
“嗯,妹妹有一点儿,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富美子说到这里又紧接着发话了:“刚才听妹妹说,浅见先生是杂志社记者,这次是为了写一部乘船随记来着?”
“是啊,所以我特意带了打字机上船。可是像昨晚那样一摇,头昏昏沉沉的,根本写不下去。这一点我倒没想到。”
“你说得对啊。我女儿也让我给她写乘船日记,可是我完全没有那个心思。隔壁的内田先生也是这么说的。”
“啊!内田先生?”
浅见虽然吓了一跳,但还是故作镇静地问道。
“和你一样也是出版这方面的,你不知道吗?是专写侦探小说的作家内田康夫先生。”
“啊——我听说过他的名字。好像是一位写旅行侦探小说的作家。是这样啊,内田先生也在船上啊。”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们介绍一下。”
“啊?不不不,不用了……”
浅见慌忙伸出两手左右摇个不停。
“哎呀,其实你不用介意,我跟他虽然不是很熟,但他看起来不是那种不可接近的人。”
“也许你说得没错,可是……我不太想和那样的人……”
“不想和那样的人来往吗?这也不难理解,小说家总是有很多不同于常人的地方嘛,不过内田夫人挺漂亮的。”
“啊,是……”
浅见差一点就随声附和起来,他急忙掩饰道:“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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