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了对了,也许是那么回事,如果是那样的话,我这么大惊小怪实在对你不住。所以,我刚才也犹豫过是否该和你说,后来我想让你心里有个底儿也不是什么坏事,所以请你体谅。”
小泉不无可怜地说道。不难看出他高雅而又谦虚厚道的人品,正因为如此,倔田反而像对待自家人一样为他担心起来。
倔田久代回到接待大厅之后,向事务总长花冈文昭转达了小泉的事。
“是吗,小泉先生那儿也是啊……”
花冈文昭一脸的愁云。
“啊?这么说,其他还有人遇到过这种事吗?”
“嗯,刚才船长才对我说的,昨天晚上908室的神田先生好像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神田先生说他的夫人从窗帘的缝隙里看到外面有人影。我总觉得不太可信。”
“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谁知道呢?神田先生好像还说两天前的晚上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我虽然觉得这可能是错觉,但也不能对人家说这绝对不可能呀。”
“既然小泉先生的阳台上有胶卷盒的碎片,会不会是谁想在那儿拍照呢?”
“拍室内吗?怎么会有这种事呢?年轻的新婚夫妇倒另当别论,谁会想要拍老年夫妇的寝室呢?”
“这个小泉先生也是这么说的。不过阳台上有胶卷盒的碎片也是事实呀。”
“那可能是从别的地方吹过去的呢。相比之下更让人担心的是两家人都感到有人潜入了阳台。”
“如果真有这种事,该如何解释呢?”
“嗯……”
花冈的脸上已经看不到笑容,紧锁的眉间形成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纹。
“像昨天那种船身摇晃得厉害的时候能够干这种危险的事倩的一定不会是老年人吧、那很是年轻的男性才行。要说参加今年巡游观光的年轻男性的话,比如说……”
“喂喂喂,你最好还是不要考虑具体的客人。其实我觉得不管怎么,那种事还是不太可能。哎,其实你用不着太操心,待会儿我再到小泉先生那儿了解一下情况。”
说到这里,倔田久代便和花冈分开了,可她脑子里一直都在想着刚才的事,或者不如说她一直为无意间说到嘴边的“年轻男性”的名字而感到不安。
毫无疑问,当时浮现在她脑海里的正是“浅见光彦”这个名字。另外,和浅见同室的“村田满”也在她脑子里闪过。
倔田觉得,只从外表来看的话,村田满比浅见更让人觉得他不是个寻常的人。只是现在倔田还没有足够的理由把村田当做怀疑的对象。
四、单身者舞会
趁着总统套房的主人内田夫妻吃午饭不在家的当儿。浅见溜上了船桥。
从九楼的电梯厅向着与客房区相反的方向,穿过一道“员工专用”门,再向船头方向走就是船桥。在进入舱桥之前有一条二十米左右的走廊,两边排列着高级船员的居室。走廊的尽头就是船桥的门。跟飞机上一样,安全防范十分严密,按了门铃,身份得到确认之后,门打开了。
八田野船长用暖人心扉的笑脸迎接了浅见,
“请随便看。”船长说道。
船桥比想像中宽敞。墙壁上到处是各种各样的仪器,就像一个巨大的飞机驾驶舱。
八田野把掌舵的工作交给了一等水手,自己则为浅见解说雷达和海图。走到船翼上为浅见介绍了靠岸时的操作方法之后,他们又回到了船桥。
“现在我们在什么位置呀?”
站在八田野旁边凝视着前方的浅见问道。一眼望去,只有大海和天空,看不见岛或船的影子。
“在中国东海。不久就要迫近台湾海峡了。”
“台湾海峡,是个波涛汹涌的地方吗?”
“哈哈哈,情况并不是那么严重。”八田野仰起头来笑道,立刻又变得严肃起来,“但是,当年日本海军覆没的地方就是在这附近。”
“啊,对了,‘大和’号战舰沉没的地方也是在这一带吗?”
“不,‘大和’号是在出击冲绳之战的途中沉没的,所以应该在后面一点。事实上,我的父亲就在‘大和’号上。”“啊?那么,他……”“是的,战死了。”“是这样啊。”
“浅见先生应该会去参加单身者舞会吧。”八田野为了提高低调的情绪、用爽朗的声音说道。
下午三点钟开始,八楼的“丽德”餐厅举行了一个“单身者舞会”。
这个舞会招待乘客中的单身旅行者,以加深彼此间的友好和睦关系。主办者是船长,公关部长倔田久代负责具体的操作事宜。日本近海的路线一般不举行这个舞会,但亚洲、大洋洲航线等稍微长时间的旅行中常常举办这种活动。不只是年轻人,上了年纪的单身者也有通过舞会找到情投意合者,甚至发展到谈婚论嫁的。
这次航海的单身者有二十七名男性和四十六名女性。其中有六十多名都参加了舞会。基本上看不见年轻人的影子。无论男性女性,大多是老伴儿先自己而去了。后闲姐妹应该都在单身者之列,可是一个也没有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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