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谢谢。那么,内田先生没说什么事情吗?”
“嗯,只是说让您跟他联系……还说……有什么很重大的事情,反正肯定是胡说八道。”
“哎,你别这样意气用事,我还是想想办法用恰当的方式和他联系。”
须美子对内田的敌对情绪连浅见自己都要差三分。
浅见挂了电话,一时陷入沉思。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他拨通电话,了解了有关传真服务的情况,他被告知在任何地方都能通过卫星发送和接收传真,每张A4传真需要近三千日元。
内田到底有什么事而打来电话,浅见想来想去也没有头绪。可是在旅行游玩途中,从环球航行的豪华客船上专门打来电话,一定是有什么非常“重大”的事情。说不定和浅见收到的“当心贵宾室的怪客”一事有关。
浅见打电话给公关部长倔田久代,约好了在四楼的电梯厅见面。
内田夫妻的活动范围只到“四季”主餐厅所在的五楼为止,不会下到只有经济舱、员工房间和机房的四楼来。
不知什么原因,只要不到用餐时间,四楼的电梯厅总是冷冷清清的,正是个适合“密约”的好地方。
可能是这个原因吧,倔田久代带着一种神秘而紧张的表情下到了四楼。
“找我有什么事吗?”
倔田战战兢兢地靠近浅见,害怕被人听到似地小声说道。那种气氛就好像不表明爱意就对不住观众似的。
“实际上,我想请你协助我干一件坏事。”
浅见尽量选择了一种平淡的语气。
倔田久代大吃一惊:“啊,干坏事儿?”说着猛地把身体缩了回来,“上次把套间客人名单交给你已经是十足的“坏事’了,难道这次还要——”倔田久代的态度表现得非常明显。
“哈哈哈,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是有关918号房间的内田先生的。我一直没告诉你,其实我们的关系很熟的。”
“啊?原来真是这样啊。”
“原来?倔田小姐已经知知道了吗?”
“不是……我是觉得浅见先生可能是总统套房或者豪华套间某位客人的保镖。”
“不是那么回事,昨天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并不是那种关系,在‘飞鸟’号上碰到内田先生完全是偶然。只是内田先生完全不知道我也在这艘船上。并不是我心里有鬼不敢让他发现,只是我实在怕了那个人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在航海结束之前最好别让他发现我。”
“可是,那不是很困难吗,在吃饭或者其他什么时候肯定会撞上的。”
“是啊,的确有这种可能性。不过到目前为止幸好没被发现,今后我也打算尽量不要和他撞上。可是现在出了点麻烦事。”
浅见把内田打电话到家里,要求紧急联络的事说给倔田听了。
“其实也可以完全不予理会,只是我和那个人之间还有点,可以说是情分吧,好像这么做似乎不太好,至少我得回个信儿问问他有什么事。如果用内线电话,即使说是卫星电话,音质或者时间差都不相符,可能会暴露我所在的地方,所以我想到了用传真的方式和他联系。能不能请你把我的回信伪装成日本发来的传真,然后内你交给内田先生。”
“这个很简单啊!把浅见先生的信贴在‘飞鸟’号的传真纸上再把它复印下来就很难识别了。”
“是个好办法,就算有一点点不对劲儿,他也不是那么细心的人。那么就拜托你了。我让内田先生也用传真给我回信。他如果让你把写好的传真发给我的话,你就直接交给我就行了。你事先对接待大厅的人交代一下,让他们照我说的做。”
“我知道了。不过我一个人可能很难办,我想求得事务总长花冈的帮助,这不要紧吧?”
“嗯,不要紧的,我想花冈先生—定会行这个方便的。”
浅见立刻把准备好的信交给了倔田,并让她在即将停靠香港之前把“传真”达到918号房间。
内容只有简单的两句话:“您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我现在长期出差在外,请用传真方式联系。”
“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电影里的间谍似的。”
倔田久代一边用头脑发热的口气说道,一边上了电梯。
内田的回信在三月七日上午八点、船停靠香港后不久送到的。浅见的“传真”应该是在七点钟左右送到内田房间的,所以他一定是接到“传真”后立即就写了回信。倔田久代十分机智地把回信装进了“飞鸟”号的信封里并一丝不苟地封了起来,她一定是怕让同室的村田发现吧。不过那个村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床上只有一个空被窝。
“你一定会很吃惊吧,我们夫妻正坐在豪华客轮‘飞鸟’号上环游世界呢。”
内田的“传真”是这样开头的。浅见的眼前浮现出内田那副洋洋得意的样子,但在浅见看来,这不仅不值得吃惊及至还有些可笑。
“开门见山地说吧,和我同住套间的一位太太遇到了麻烦事儿,说无论如何让我帮她的忙。详细情形我还没有问她,好像是受到了不明身份的什么人的窥视。如果是平时,我一定快刀斩乱麻,给她解决得干净利落,但这次完全是为了外出游玩,不想和这些世俗的事情扯上关系。所以我向她推荐你来做侦探,希望你乘飞机飞到‘飞鸟’号之前,再从某地的港口上船,旅费和其他一切开支都由她负责,当然也会有相应的报酬吧n既能乘坐向住的‘飞鸟’号,又可以打工挣钱,这么好的事很难再有第二次了。平时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这次你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有关‘飞鸟’号的航行日程等等,你向‘邮船观光’总社咨询一下就清楚了。好了,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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