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你明明想到了什么,只是不愿说。我的话都说给你听了,你也说说看嘛。”
倔田的气势好像立刻就要揪住浅见的衣领似的。
“你别为难我了……只是突然闪过脑海的一点想法,不值得一提。”
“那我也您听听。
“嗯……我是想,凶手也许并没有想到尸体会在那种情况下被发现。”
“啊!那是什么意思?”
“那个冷藏柜不是只有出现死者才使用的吗?所以我想凶手没有想到尸体会在那里被发现。凶手也许是打算比把尸体藏在那儿,等找到机会以后再把尸体扔到海里或者用其他办法来消灭罪证。村田先生在香港下了船的事,不也是为这个目的所做的工作吗?如此看来就不难理解了!”
“啊,的确有道理。不过,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本来在香港下了船的村田先生是什么时候、怎样回到船上的呢?”
“不错,我觉得这可能是个骗局。村田先生根本就没下过船,凶手在下船时,顺便也让村田先生的乘船证从自动读取机前面通过,给我们造成了村田先生下了船的假象。所以,下次你悄悄帮我查一下村田先生的乘船证通过时,也就是下午两点二十三分前后经过舱门的乘客是谁。”
“这么说,那个人就是——”
久代把惊恐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也许……不管怎么样,凶手用过村田先生的乘船证是可以肯定的。村田先生下船的事可以这样解释,现在的问题是凶手打算什么时候、怎样处理尸体。”
“浅见先生认为有什么方法可以考虑呢?”
“我想大体上有两种方法。最简单的是直接把尸体扔进海里,但这也许非常困难。即使在航行中把尸体运到甲板上也很容易受到盘问。”
“对,的确如此。不光是‘飞鸟’号,所有船舶都特别注意人的出入。”
久代强调了“飞鸟”号安全防卫措施的完善。
“为了防止外部的侵入和落海的事故等,各层甲板都安装了监视器,所以几乎找不到把尸体扔到海里的机会。如果不是这样,把人杀死以后立刻丢到海里不是应该更好吗?”
“那倒也是啊。”
“所以我听说在冷藏柜里发现了尸体的时候就想,凶手到底订算怎么样呢。当然,在长时间的航海过程中把尸体肢解了,再找机会扔下船也不是不可能,但在此之前也很有可能被发现。莫非凶手即使被发现了也无所谓吗?”
“不,我想不会,如果那样的话,凶手没有必要费尽心思制造村田下了船的假象,也没有必要把尸体藏起来。凶手也许想到了其他的办法。”
“什么办法?”
“在和仓库同一层的甲板上有个地方用来堆放厨房的废弃物,那里面有些牛和猪的肘子剔掉肉以后剩的骨头。我听说那些骨头被放到粉碎机里捣碎后扔到海里。”
“啊……“久代倒吸了一口冷气,“你是说,把尸体放到粉碎机里吗?”
大溉是想像到那种情形吧,她的脸在月光下变得惨白。
“我想应该是这样。头部就算不行,其他部分肢解后不是可以处理掉吗?”
“你别说了……”
久代好像想要呕吐的样子,把脸侧向了一边。刚才的那股浪漫心情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如果想处理尸体的话,”久代改用一种事务性的语调说,“根本不用把尸体放进粉碎机,把货物装卸口打开扔到海里就行了。”
“啊?”浅见吃了一惊。
“航行过程中货物装卸口也可以打开吗?”
“一般情况下是不行。但有心要做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如果打开那扇门的话,警报器之类的装置不会启动吗?”
“没有警报器。只是船桥里有红灯会亮,以显示哪个地方的舱门是打开的。”
“嗯——是这样的啊……这么说没有必要把尸体放进粉碎机啰?可是即便是这样……”浅见思量道,“不管采取什么方法,凶手没有立即行动,而是把尸体搁置起来,这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正如倔田小姐所说,毕竟时间拖得越长,被发现的危险性就越大。”
这真是个谜。
三、未曾计划的计划
当浅见和倔田久代在甲板上交谈的时候,新加坡警方的尸体解剖报告出来了。
村田是因为中毒而死。中毒的方式被推断为药物注射。据说村田的手腕上有很多常用毒品一样的注射痕,为了找出注射毒药的针孔还很费了一番力气。
法医当初猜测可能是兴奋剂过量导致的休克死,后来证实村田体内的药物就是用于所谓“安乐死”的烈性药物“肌肉弛缓剂”,死亡时间已经不能很确推定,大约是在停靠香港当日的下午三点到五点之间,
解剖结果一出来,警视厅的两名鉴定员便下了船。他们将乘明天早上的班机回国。
晚上十点半,浅见和花冈事务总长以及冈部警视一行三人坐在十楼船头酒吧内。这里一般开放到晚上十一点,之后所有的客人都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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