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是说那件事呀,杀人案发生以后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但仍然没有解决。其实发生事情的地方就是和这里隔了两间房的神田夫妻的房间。”
内田向浅见说明了在村田夫妻住的908室发生的“偷窥”事件的始末。
”最后一次偷窥发生在什么叫候?”
“是什么时候呢……嗯——好像是在到达香港的前一天晚是。”
“三月六日吗?”
“嗯——对,三月六日。”
“也就是村田被杀的前一天晚上。”
“是倒是那天,你到底想说什么?”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发生‘偷窥’事件。”
“你是说神田夫妇那里的‘偷窥’事件和村田被杀有某种联系?”
“我也不知道。如果有牵连的话,你认为会是什么情况呢?”
“如果偷窥的是村田的话,那么一般说来被偷窥者就应该是杀村田的人。”
“神田先生是凶手吗?”
“不,被偷窥的房间不一定只有神田夫妻的908室、小泉夫妻的房间也有可能遭到了偷窥。”
“小泉先生好像是个七十几岁的老头子呀。”
“老头子也可以杀人嘛。”
“那倒是,不过只是被偷窥了一下,用得着杀人吗?”
“那要看偷窥时是什么情况,如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用让人看到了,可能会杀人灭口的。”
“比如说呢?”
“比如正在进行毒品交易的时候什么的。”
“不会吧……”
浅见觉得很离谱,但内田却十分认真。
“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神田先生是经营医院的,可以通过合法渠道弄到毒品。如果把毒品带到船上,把豪华客轮的套间作为毒品的秘密交易场所,这一定是个不小的盲点。其实我也想到过这种方法。”
“啊?你也打算秘密贩卖毒品吗?”
“瞧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呀。我是想在船上出售我的书。在门上写上‘飞鸟书屋’什么的。如果顺利的话多少可以赚回些乘船费用。”
能够支付几千万日元的贵宾室客人怎么会干这么小气的事啊……浅见只能目瞪口呆了。
“我认为犯罪动机并没有这么简单,而是有更深层次的仇恨。”
为了不至于太贬低内田的设想,浅见小心翼翼地说道。
“毕竟村田是一个受到很多人仇恨的人。他的受害者偶然和他上了一艘船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嗯,是啊。的确,如果那样的话,杀人动饥可能和偷窥没有关系,但神田仍然有很大的嫌疑。”
“为什么?”
“神田不是经营医院的吗?那种环境本来就是犯罪的温床。”
“您怎么又说这种过激的话了。”
浅见慌忙看了一下周围。这里虽然是私人空间,但是与隔壁阳台只有简单的隔离,说不定谈话声会传到隔壁。
“我的话过激吗?医院、警察、宗教团体这些机构都有一种治外法权一样的东西,谁也不知道它们内部都在干什么。”内田似乎毫不在意,又继续说道,“比如说,因为医疗事故而导致患者死亡的例子不是多得数不清吗?媒体报道的只不过九牛一毛,实际上可能是它的好几倍甚至几十倍。这还不算,也许假装医疗事故除去自己眼中钉的事也不少。至于宗教团体就更过分了。信徒们的财产被搜刮得一干二净,他们还高呼万岁,犯罪者似乎也无罪之有。捉拿罪犯的警察也毫无道理,玩麻将赌博的人被发现的时候,只要说是在做‘赢了的人可以得到图书券的游戏’就可以蒙混过关。这对于赌徒们来说是个很好的经验,就算警察闯入赌场,只要在交换图书券就无罪之有……啊,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您说医院就是犯罪的温床。”
“啊,对了,我是说村田可能发现了神田医院里不可告人的事并以此相威胁,进行敲诈勒索。”
“为什么一定是神田先生呢?”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大声嚷嚷自己受到偷窥,是把自己装扮成受害者。另外还有,九楼出了事,加强了警备的话,因此四楼的警备不就会有所削弱吗?这就是孙子兵法里所谓的声东击西。不是听说隔壁小泉夫妻的阳台上发现了胶卷盒的碎片吗,那也一定是神田干的。浅见啊浅见,如果你真是个名侦探的话,我想你不会这这点把戏都看不破啊。”
“其实,我倒觉得如果这么嚷嚷,把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反而对自己不利。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嘛。”
“……这种解释也不是没有道理。”
内田好像突然丧失了自信。固执的大作家轻轻松松地撤回了自己的观点,他似乎没有什么执著的信念,东京人的轻率在他身上表现得十分典型。
四、怀有杀机的人们
掠过苏门答腊岛的前端,“飞鸟”号驶出马六甲海峡进入了印度洋,波涛稍微大了一些,但在这片海域中这已经算是平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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