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部用求助的眼神看着两个部下,但两个人都无能为力地把头转向了一边。
“暂且不管是什么样的冲突,村田偷偷摸摸起得那么早,我觉得目的是毒品交易的可能性相当高,浅见先生怎么认为呢?”
“嗯,我也这么想。只是我觉得后来村田被杀会不会是毒品交易本身就有问题呢?”
“嗯?这又是什么意思?”
“要把村田这种恶棍引诱出来,以毒品作诱饵不是最有效的吗?”
“你是说凶手从一开始就有杀村田的预谋,然后以毒品交易为饵,诱他进入圈套?”
“没错。无论是香港这个地点还是领航员上船这个时间段,对于毒品交易的事前准备,都是极好的条件。”
“的确如此……设定了这样一个条件后,越是坏蛋也许就越容易上钓。”
“这样想的话就不难理解村田悄悄离开房间的原因了。”
“这么说实际上根本就没有毒品交易这回事啊。”
“原来是这样。”神谷拍着膝盖说道。
“这样的话,村田前一天晚上还是有可能在钢琴沙龙接触过某个人。不管怎么样,先查一查再说。”
神谷干劲十足地站了起来,带着坂口出了门。他们可能是去调查当天哪些人去了钢琴沙龙吧。使用船内设施和取用饮料的时候只要签名就可以了,所以当天钢琴沙龙有哪些客人,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锁定范围的。只是如果多人同坐一桌,其个一人请客的情况下,就无法得知有哪些成员。
三、钢琴沙龙的客人们
留在会议室的浅见和冈部默默地望着窗外。马尔代夫的海蔚蓝蔚蓝的,明朗而清澈。万里无云的晴空一直延伸别海天相接的地方。看样子,明天也是个好天气。
冈部十分难得地拿出香烟来,也递给了浅见一支。
“浅见先生果然名不虚传,想到这么多我们不曾注意到的可能性。”
“哪里哪里,只是因为我们没有责任,可以随便乱说一气罢了。好像老是让神谷先生他们给我擦屁股似的,真是不好意思。”
“哈哈哈,那是我们的工作。不过浅见先生关于凶手用毒品交易引蛇出洞的假设我认为很有道理。如果那样的话,是不是说明一切从离开日本的时候就开始策划好了呢?”
“那是当然。出这么大一笔钱让村田乘上‘飞鸟’号必定有它的目的。在上船之前这个计划已经形成,而村田则是稀里糊涂令了圈套,村田所说的赞助者是一个可疑的人物。”
“遗憾的是,到现在还不清楚那个赞助者是谁……对了,村田和浅见先生被安排在同一个房间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或者企图呢?”
“不。我想不会。据村田说。本来他的赞助者拿出三百九十万日元把402室作为单人间定了下来,后来村田私自把房间改回了双人间,把多出来的九十万装进了自己的腰包。村田因此自鸣得意呢,而我住进402室是因为‘飞鸟’号的客房都住满了,所以才不得已住了进来。据‘飞鸟’号介绍,四楼最前部的房间是发生特殊情况时使用的,一般到最后都会空着,火车和飞机上不是都有同样的准备吗?好像村田也是这么说的。”
“即便如此,名侦探与恶棍住在同一个房间还是很有意思呢,更何况对方还成了杀人案中的受害者。”
“你是说这有可能不单纯是偶然?”
“我也不知道。”冈部的样子显得很苦恼,“要是事先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而把浅见先生安排在村田的房间的活,这个策划的人可真神哪!”
“什么‘神’啊,我看应该叫恶魔才合适呢!”
听了浅见的咒骂,冈部“哈哈哈”地发出了一种似笑非笑的声音。
知道策划者真实身份的冈部此时的心情一定相当复杂吧。
调查钢琴沙龙客人的神谷和坂口回来了。
根据记账单上签名,当晚钢琴沙龙使用情况是钢琴沙龙自神户离港以来最热闹的一个晚上。
环球旅行的客人平均年龄六十七岁,是相当高龄的老人,他们在船内的生活相当保守,根本不可与年经人同日而语,特别是女性乘客任何时候都不越雷池半步。
男人们在社会生活中是主角,平时也体验过外面的玩法和与他人的交际,所以进俱乐部、酒吧的时候也相对较多。然而很多女性从没有机会去那种社交场合。现在的年轻女性虽然不存在这个问题,有时候女性甚至比男性更加活跃,但她们那个时代的日本就是那样一种社会状况。
由于这种原因,人们在钢琴沙龙这种奢华的地方,住往会犹豫不决,觉得去那种地方太过于铺张浪费吧,总之在航海过程中钢琴沙龙很少有热闹的时候。
浅见也只光顾十楼的船头酒吧和八楼的“丽德”餐厅等地方,除了单纯吃喝以外哪儿也不去。
然而那天晚上的钢琴沙龙几乎百分之七十的桌子都坐满了人。也许是因为第二天就要停靠第一站香港,人们情绪高涨不愿就此白白去睡的缘故吧。
从记账单上的签名可以看出,套间的乘客特别多。小泉日香留·旬子夫妻、草薙由纪夫·乡子夫妻、松原京一郎·泰子夫妻、后闲富美子·真知子姐妹、倔田清孝·贵子夫妻、大平正树·信枝夫妻、小泻真雄·明美夫妻,甚至和田隆正也是豪华套间的客人。另外,那个内田康夫夫妻也到了场。真纪夫人还可以喝上几杯,内田可是一滴酒也沾不得。他是个吃奈良酱菜都会吃得烂醉如泥的人。这样一个人在钢琴沙龙是如何度过的呢?浅见觉得这是个值得采访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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