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另外还有一点,制造村田下船假象的乘船证的下船记录,把这个记录留在计算机里的人是谁,是怎么拿到村田的乘船证的——这还是个谜。但下船记录的时间是下午两点二十三分,就在这之前,神田夫人发现‘偷窥’而尖叫。保安、服务员以及附近的乘客,所有人的视线和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六楼。紧接着神田氏才跑到夫人身边。绝对有充裕的时间把村田的乘船证拿到计算机上留下离船记录。”
“精彩……”
不只是坂口,还有神谷,甚至连冈部也赞不绝口。
“好厉害呀!这是什么时候调查到这些的呢?”
对冈部的大加赞赏,浅见还非常难为情。
“连这些都想到了,看来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必须请浅见先生来解说了!那么,村田的尸体是怎样被搬运到船尾的冷藏柜里去的呢——其方法想必也已经推理出来了吧?”
“嗯,其实这是一种最简单最平常的方法,清扫店间的时候,客船舱服务生、服务小姐好像会把房间里用过的毛巾什么的装进一个手推车——‘亚麻布袋车’里、应该就是用它来转移的。我想是把尸体放进那个袋子里运走的。”
“原来如此……但是,医生和护士做这种事情,太引人注目。不会被人觉得奇怪吗?”
“当然,医生和护士不会做这种事,通常是非律宾服务员来运送。”
“啊?!那么这个服务员也是同案犯?”
坂口的声音接近悲鸣。
“换句话说,浅见先生你是认为嫌疑人雇用他们充当了同案犯吗?”
“不,我不认为是雇佣。我不清楚菲律宾服务员为什么会参与犯罪,但是考虑到村田的累累恶劣行径。即使说在他们或他们的亲友中有人曾被村田的毒牙咬过,也不足为奇吧。也许他们也都是自动加入复仇队伍中去的吧。”
“原来如此……”
冈部为了不让两个部下提出异议,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样一来,最后剩下的谜就是犯罪团伙没有处理掉尸体的理由。如行凶当夜立即处理的话,就可以不用担心尸体被发现,但为什么又没有这样做呢?”
“理由就是海盗。”
“海盗?”
“对。‘飞鸟’从横滨出港之后不久,便收到情报,在公海南面,海盗横行。为此,‘飞鸟’从香港出港后三日间,船内的警备力量加强了。这一点大概犯罪团伙没预料到。在到达新加坡附近的安全水域之前没有处理尸体的机会。因此,没办法才延迟了处理尸体。”
浅见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了结论。警视厅的三个人包括冈部在内都没有提出反驳,但也没有表示赞同,一直保持着沉默。
回过神来才发现,“飞鸟”不知什么时候已起锚,轰隆隆的机械声已响起,夕照下的马尔代夫群岛从窗外匆匆消失。
“到孟买只剩下两天多一点了……”
冈部忧郁地嘟哝着。
“是啊!在两天内怎样才能证明现在的假设呢……唉!这还真是个大难题啊!”
神谷也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打不起精神。
“有证明的必要吗?”浅见说。
“啊?这是什么意恩?”
“这只是我这种不负责任的人随意的猜测,只是空想而巳,作为一个假设,也许还很有趣,但到底有没有认真研究的必要就不知道了。”
“这当然很有价值的,不是吗?与其说是单纯的假设,我倒愿意相情它是相当接近事实的推理!喂,警视,我说得对吧?”
“嗯,我也认为浅见先生的假设很接近事实。但是在两天内要立证恐怕还是不太可能吧。”
“那么,跟总部联系一下,请求延长时间怎么样?必要的“候请求增援怎么样?”
“那要延长到什么时候呢?难道一直守到还剩约八十天的世界一周旅行结束吗?即使如此,要查明真相、掌握确凿证据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因为不可能所有相关人员都会投案自首。首先,这宗案件,正如浅见先生所说的那样,显然作为假设的确很有趣,但是否肯定对犯罪立案和裁决有用,我表示怀疑。”
“那么警视的意思是要让此案不了了之吗?我简直无法想像这会出自平日主张严正的警视之口,这样的话还能伸张什么正义?”
神行警部出人意料地用责备的目光盯看上司。
”是吗?我倒宁愿认为正义已经被伸张了。”
“那么,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认为我们没有伸张的正义己被某地某人代替我们伸张了吗?”
“这么说来……警视想说的是应该受到制裁的是村田?这活以不无道理……但是法律的精神是什么呢?我相信我们警察通常必须忠实于法律。”
“对,神谷你说得很对。作为警察,我大概是算堕落吧。”
冈部端正的脸凝重得扭曲了。
“被警视这么一说,我真觉得为难。”神谷抱着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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