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有时候你逼得我想哭。你到底看高登哪里不顺眼?他是个很好的年轻人,坦白诚实得像……像孩子一样。而且他的手劲很强,5月6日来的那个人可不是那样。」
「哼,他就是那些什么藏书家,爱书人,对吗?」萨姆赌气地说。
佩辛斯咬咬嘴唇:「喔——我的妈呀!」
「想一想。」巡官继续说,摸摸被打扁的鼻尖,「不可能是萨森太太,虽然我曾经有个疯狂的感觉,认为可能是个女人。可是萨森太太是条肥牛,而这家伙这么瘦。所以也许……别担心,我还没剔除罗威呢!也许是克拉伯。」
「那就不一样了。」佩辛斯甩甩头,「他合乎所有的外在特征。」
哲瑞·雷恩先生一直在静静地开心地看这对父女的一来一往,然后伸出他的手。「容我打断这个深刻的讨论。」他缓缓地说,「我这个相反的意见,可能完全推翻这番理论。你的客人说——我也没有理由怀疑——如果他20日没有打电话来,就表示他出了不寻常的事情。如果年轻的高登·罗威——太荒谬了!巡官——或者克拉伯是你们5月6日的客人,为什么他们都没有失踪或被谋杀,或因为别的原因动弹不很呢?」
「那也是真的。」佩辛斯热切地说,「当然了。有了,爸。我昨天和高登吃午饭,今天早上我和他打电话,他一句话也没提到这件事。我相信——」「听着,佩蒂。」巡官的声音非常惊讶,「就听一次你老爸的话吧!佩蒂,你对那小子有兴趣是吗?他在追求你吗?哼,我去扭断他的脖子!」
佩辛斯站起来,愤愤地说:「爸爸!」
「好了,好了,巡官。」老人喃喃说,「别冥顽不化了。高登·罗威是个优秀的年轻人,学品和佩辛斯很相配的,这是难能可贵啊!」
佩辛斯叫说:「我告诉你,我又没有爱上他!爸,你好坏。难道我不能对一个男人好吗?」
巡官看起来很悲惨。
哲瑞·雷恩先生站起身:「别斗嘴了。巡官,你真幼稚。把这张纸和信封小心放回保险箱。我们得走一趟萨森公馆。」
第十二章 祝我好运
交通很繁忙,林肯轿车辛苦地在第五大道上匍匐前行,德罗米欧因此焦躁发汗。可是雷恩先生好像不慌不忙。他静静地膘一眼萨姆和佩辛斯,忍不住好笑。
「你们真是一对宝,笑一下!」两人无力地笑笑。他继续说下去,「非比寻常的案子。我想你们都不了解到底有多不寻常。」
巡官抱怨说:「我头痛。」
「你呢?佩辛斯。」
「我想——」佩辛斯一直看着德罗米欧红红的后脑勺。「比起我们,那些符号对你有意义多了。」
老绅士真有些惊讶。他忽然身子往前挪,犀利地研读她光滑年轻的脸庞:「也许吧。都是从前了。巡官,有没有什么进展?今天早上以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我还没有机会问问。」
「很多事。」巡官疲乏地说,「今天早上白朗黛全记下来了。我知道你会想知道。」他交给雷恩一份打字报告。
唐纳修:仍然失踪,没有下落。
十七位教师:已回印第安纳州。所有身份查验无可疑之处。调查谨慎。照片、特征、地址、姓名——依照顺序排列。
一百元钞票:从1599年的贾格抽出。无法查得钞票号码。
蓝帽人:仍无踪迹。
巴士上第十九人:仍无踪迹。
「巡官,就这些?」雷恩说着,把报告交还,他好像颇为失望,「我以为你打电报给苏格兰警局了。」
「从不忘事,对吗?你这老狐狸。」巡官咧嘴笑着说,「不对,应该说像大象,对吗?是啊,警局的崔奇给了我回音,简直是蜜糖。昨天很晚才到,眼睛有空看这个吗?」
他交给雷恩一叠电报纸,老人快手快脚地抢到手。他们看着他的脸,他越念越严肃。电报是发给巡官的,内容如下:汉涅·赛得拉乃英国古老世家,可远溯至二次十字军东征。一世汉涅·赛得拉因系莎士比亚好友闻名。现之赛氏五英尺十一英寸高一百五十四磅,瘦削身材,五官突出,蓝眼金发,无其他特征,年五十一,私生活无法得知,离群索居伦敦至少十二年,由葛鲁契斯特郡迁居于此,该地离斯崔弗不远。职业为古玩鉴定,主要为古籍,名声良好,担任伦敦金斯顿博物馆长,最近接受美国詹姆斯·维斯之邀,将出任纽约不列颠博物馆馆长,同事均表讶异,因赛氏常自称反美。5月7日参加董事会为他举行的惜别宴。赛氏除兄弟一人外别无亲戚。其兄威廉去向不明,多年不在英国国内。赛氏兄弟素无不良记录,学术生活严谨俭朴。汉涅于5月17日星期五搭西雅号离开英国,5月22日星期三抵达纽约,旅客名单证明汉涅确实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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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祝大安
「你看怎么样?」巡官得意洋洋地问。
「美妙极了。」雷恩喃喃说着,把电报递还。他的前额堆起一道道沟,眼神呆滞。
佩辛斯说:「现在很清楚了,赛得拉比他宣称的早到纽约整整一个礼拜。七天!这一个礼拜,他在纽约做什么?如果他人在这里的话。他为什么撒谎呢?我不喜欢那个『正直』的家伙。」
「我已经传话给总局的卓罕。」萨姆说,「要他别张扬,悄悄追查他从22日到29日之间的行踪。是同一个人没错,外表都符合。但是他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也不比佩辛斯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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