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恩先生的最后探案(雷恩先生系列4)_[美国]埃勒里·奎因【完结】(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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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缓缓地说:「我猜,有天晚上,你暗自拜访你弟弟家——就是你弟弟的管家所说,蒙着头的那位?」

「对,可是没有用。我很担心,恐惧得头脑发昏。我的处境很难堪,你知道的。」英国人深深吸了一口气,「贾格被偷时,我立刻知道威廉一定是那个戴蓝帽的人。可是显然我什么都不能说。当天晚上威廉暗地和我联络,高兴地告诉我,出乎意料的,他真的在萨森的书皮里发现那份文件,现在书没有用处了,他会把书送回去。毕竟他不是什么小偷,他把自己1606年的贾格——我做梦都没想到有这本书存在,天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留在失窃的贾格位置上,当作良心的补偿,还有——我猜因为这样可以延缓盗窃的事被发现。这本和1599年的封皮类似。」

萨姆咕哝着说:「那被俘虏又是怎么回事?这事情怎么惹起来的?」

赛得拉博士咬咬嘴唇:「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做得这么过火。他趁我不注意时,把我抓起来。这就是我的亲生弟弟!上礼拜五,我在新尼卡旅馆收到一张寄来的信,约我到泰里镇附近秘密会面,不在他自己的房子。他神秘兮兮的,我也不怀疑他,因为——」他打住话,眼睛模糊起来,「反正礼拜六早上,我在博物馆向乔特博士道别后,就去见他。这,这真有些不好受,各位。」

「他攻击你?」鲍林厉声问。

「是。」这人的嘴唇发抖,「真的绑架我的,正是自己的兄弟!他把我的嘴塞起来,五花大绑,丢到肮脏的臭洞里……其余的,你们都知道了。」

「可是为了什么?」萨姆问,「我搞不懂。」

赛得拉耸耸瘦削的肩膀:「我想他怕我会告发他。我气急败坏的时候,曾经威胁要找警察抓他。我想在他带着文件离开这个国家之前,他不要我挡路坏他的事。」

「你的单眼镜片在艾尔斯家被发现,我现在知道他是被谋杀的。」萨姆冷硬地说,「把那件事解释清楚。」

「我的单眼镜片?哦,对了。」他摇摇疲惫的手,「报纸对这件事也有话可说。我可以解释。是威廉从我这儿抢走的,当时……他说他要回去屋里拿文件,他把文件藏在那里;然后他想溜走。但是我猜他和凶手对上了,单眼镜片大概从他的口袋滑出来,挣扎时打烂了。毫无疑问,他是因为拥有文件被杀的。」

「那么文件就在杀你兄弟凶手的手里了?」

「还有别人吗?」

过后有一阵短暂的沉默。唐纳修真的老实地睡着了,他的鼾声像一阵枪声,加重了沉寂的感觉。佩辛斯和罗威面面相觑,两人都站起来,靠在床的两头。

「但是秘密呢?赛得拉博士。」罗威恳求说,眼里一片炽热。

「你不能就这样不说清楚呀!」佩辛斯叫道。

床上的人微笑着看着两人,然后轻声地说:「原来你们也想知道?如果我告诉你们这个秘密和……莎士比亚的死有关呢?」

「莎士比亚的死!」

「什么,什么?」罗威粗鲁地说。

「可是一个人怎么能写自己的死呢?」佩辛斯问。

「非常重要的问题。」英国人吃吃笑了起来,他忽然在床上换了位置,眼睛燃烧着火焰,「莎士比亚怎么死的?」

「没有人知道,」罗威嘟哝说,「但是有些揣测,有些想用科学诊断。我记得在一份旧的《兰瑟杂志》里读到一篇文章,谈到莎士比亚的死因是几种疾病的复合——伤寒、癫痫、动脉硬化,长期酗酒、肾脏炎、脊髓结核,还有天知道是什么。我想总共有十三种。」

「是吗?」赛得拉博士喃喃说,「真有意思。根据这篇旧手稿……」他停了一下,「莎士比亚是被谋杀的。」

一阵沉默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英国人挂着奇异无力的笑容说下去:「这封信好像是莎士比亚写给一个叫威廉·汉弗莱的人……」「汉弗莱?」罗威轻声说,「威廉·汉弗莱?我唯一听过和莎士比亚有关的人,叫欧日亚斯·汉弗莱,1783年他受雇作一幅钱德斯的蜡笔画像。雷恩先生,听过这位汉弗莱吗?」

「没有。」

「这对莎士比亚学者是个新名字。」赛得拉说,「这……」「好家伙!」罗威兴奋地说,眼睛瞪着斗大,「W.H.!」

「对不起,什么?」

「W.H。十四行诗的W.H.」(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标明献给一位W.H.的人,学者无法确知此人是谁。)「这倒是引发灵感的想法。有可能:这一点从来就没有定论。反正我们知道:威廉·汉弗莱(WilliamHumphrey)是汉弗莱爵士的直系祖先!」

佩辛斯敬畏地说:「这就解释了这本藏信的书,怎么跑到汉弗莱家族手里的。」

「正确答案。显然汉弗莱是诗人亲近的朋友。」

年轻的罗威跳到床脚边。「你一定得把这件事情说清楚。」他喘着气,「这封信的日期是什么?什么时候寄出的?」

「1616年4月22日、」

「天啊!莎士比亚死的前一天!你,你看了信没有?」

「很遗憾我没看见。但是我弟弟告诉我了,他忍不祝」赛得拉叹息说,「奇怪吧?这封信里,他告诉朋友威廉·汉弗莱,说他『快要沉溺了,』,他的『身体非常虚弱』,他相信有人用毒药慢慢地害死他。第二天……他就死了。」

「哦,我的老天爷!」罗威一遍又一遍地念着,他揪着领带好像快被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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