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厄尼的同伴对此并不很肯定:“你不太喜欢他。他有点虚伪。”
金点点头:“你没准儿说得对,但是你不能因为别人说话好听而指责他,山姆。”
“说话好听?”凯茨问,“他有没有口音?”
厄尼“金想了1秒钟:“他有点像BBC的播音员,说话非常仔细。”
“有没有口音?”
“伦敦腔?我不敢肯定。他的口音不是特别重,但是有点像伦敦附近的。”
“有点装腔作势!”山姆说。
“对,是有点装腔作势。”厄尼也同意。
有人喊茶来了,厄尼问凯茨要不要喝点。
“噢,那再好不过了。”他说。
“去拿三杯茶,山姆。”厄尼对那个年轻人吩咐道。他看着凯茨问道:“你的要不要加糖?”
“谢谢,不用。”凯茨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女孩子是不是都不喜欢糖?哈哈。”
山姆一离开厄尼就往前凑了凑,说:“山姆是不个错的孩子,他是个很棒的涂料工,但是他的头脑实得跟铁疙瘩一样。如果他不是跟着我……”
凯茨笑了:“我觉得他还不是很慢。”
“他这个人心肠不错,你知道吧?他是我的女婿,跟我女儿切莉结婚了。他可能有时候脑子慢一点,但他对小山姆非常好,比切莉强多了。”
“我们想确定——”
“伯尼先生的身份?”
“我们不很肯定。但我们想或许他的名字就是伯尼。”
“嗯,是这样。”金说,“我打保票他自称布朗,约翰·布朗。他并没像电影里的人那样说:‘我叫布朗,约翰·布朗。’他跟我们说话时,告诉我们他的名字是布朗。当他跟小山姆玩儿时,他又说他的名字是约翰。”
“您的记性真好!”
“也没什么,主要是他来了好几次。第一天,还有随后的好几天他都来了。他对那个房子很热心,我们就把雷·巴特尔先生的电话告诉给他。”
“我们想请你认认照片。我们需要通过这个来查他的身份。”
厄尼朗声大笑:“那玩意儿,能顶用吗?你有没有见过曾经有人跟那些照片有一点点相似之处的?这样,我给你画一幅他的肖像。我能画几笔。”
现在,凯茨有了约翰·布朗的头像。画得极具真实感,几乎可以肯定就是他们发现的那个可怜的受害人。
“太精彩了,厄尼。你简直是天才!但是我知道我的老板会说什么‘你怎么知道厄尼·金画的就是那个人呢’。”
听了这话,金抓过第二块板子,嚓嚓地在上面飞速地画起来。
“这个。”他说,“你给他们看这个。”他瞄了瞄自己手里的草图,又看看凯茨,说:“你的脸有点瘦,女士。但是你太上相了。”
凯茨接了过来:“噢,是我!厄尼,我觉得你干错了行当。”
如果当时手头有纸的话,凯茨肯定不会让厄尼将这两幅素描画在两块树脂板上,它们都比“A4的复印纸要大,不便携带。她高兴地留下来跟厄尼和山姆喝了茶,又聊会儿天才走。走的时候,她手里拿着那两块树脂板,就像刚从上帝那里接受了刻有十诫的石板的摩西一样。这是一个重要进展,她心里很清楚。
“我想把这个送回布莱顿,马里奥。给他们一个惊喜。如果可能,我想发个传真件回去就可以了,但是我恐怕这个板子进不了传真机。”
警长马里奥看了两幅肖像后很感兴趣,咧着嘴笑了。这使他有点性感。“这很简单,弗卢德,很简单!”
凯茨抱怨了:“快一点,墨索里尼!我还要赶火车。“别着急嘛。”马里奥说。
凯茨看了看表,时间还来得及:“赶紧去!”
30
火车在下午4点17分轻快地驶出曼彻斯特。
凯茨安顿下来,翻开旺达的那本小说——《异乡人》。她从头再次读起:
任何时候都有人失踪,你可以问问随便哪个警察。问一个记者更好。
失踪案对记者们就像黄油面包一样司空见惯。
年轻姑娘离家出走。小孩从父母身边走失,再也无从寻找。受够了琐
碎家累的家庭妇女带着买菜的钱打的去了车站。国际金融巨头改名换姓,
消失在进口雪茄的轻烟里。
很多失踪人员最后会被找到,有的死了,有的活着。失踪案,通常情
况下,总会有一个解释的。
晚上9点,火车会驶进南安普敦站。从那里她将驾车返回布莱顿,因此当火车上卖副食的小车推过她身边时,她像一个好女孩儿一样只要了杯威士忌和一大包薯条。她没吃午饭,因为她当时在看阿尔法三分部的失踪人员档案。
那不是一个看起来会发生失踪案的地方,至少第一眼给人的感觉是这样。巴尔德太太的小旅馆同1946年当地其他包住宿与早餐的小旅馆完全一样,毫无出奇之处……
火车开到斯多克港时,她已经沉浸在书里,终于忘记了旁边桌子坐的4个格拉斯威哥口音的男子在喋喋不休、兴高采烈地侃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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