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告诉过我。尺月份,对不对?”
“1989年1月份。”
凯茨表情很迷惑:“他说他9个月前失去了她。”
“是的,她9个月前去世了。”
“去世了?”
“嗯,他……”麦金尼斯刚想说,又停了下来,他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多了。凯茨立即就意识到了:
“对不起,先生,我并不想瞎打听的,而且我也不想让您犯错误,我不该问。”
她招呼一个侍者,指了指汤姆的杯子。同时,罪恶感这一天是第二次在她的心头泛起,但她轻而易举地就把它压了下去。凯茨根狡猾。
“法医在架子上荡来荡去,好不好玩?”她轻声说。
“迪克·兰告诉我,他的脸吓得跟白纸一样。大家都想看看这个自负的傻瓜怎么出丑。但是我不知道他有恐高症,而且还不会游泳。”
“你听见了吗,瓦莱丽?巴黎士码头上的那个医生?”
瓦莱丽正凑在旺达跟前讲话,他摆摆手。然后他哈哈笑了,扭过头看着凯茨:“你刚才说什么,亲爱的?”
“噢,没什么。”凯茨说,“我们刚才在谈阴茎短小的事儿,我一下子就想起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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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的早晨,警察局里的忙乱不亚于平时:12张桌子,20个侦探在打电话,20根手指捂着耳朵,20个人在重复:“对不起,我没听清,你能再说一遍吗?对不起,谁能让我休息一下?”
所有机关,所有人,方方面面,都在进行联系、布置,核查某某的住处,拘留问话,找寻某某……约翰街警察局就像一个蜂房,嗡嗡声响成一片。
凯茨到了下午1点已经喝下了第7杯咖啡,也重复了无数遍:“早上好,我是探员凯瑟·弗拉德,约翰街布莱顿……”她的头像周围的环境一样嗡嗡作响。
好不容易兰探长发话了:“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们都得回家吧?”
是的,先生,我得回家,但是回到一个空无一人的家干什么呢?
昨天晚上,你们做爱,疯狂地做爱。你们互相逃逗,你咯咯笑个不停。你们还在身上洒了爽身粉,仔细揉擦,直到全身光滑如油。激情让你暂时忘却了种种烦恼,但那并不能长久。
现在呆在愤怒的葡萄酒吧里,你想用酒精为你放松上午绷紧的神经。
有人又递给你一杯啤酒,你想都没想就接了过来。抬头一看,是上午一起加班的同事。你们现在可以说是同舟共济,共同陷在这桩血腥的案子里了。
你喝着,喝着,一杯威士忌酒又下了肚。你已经忘了自己到底喝了多少了。突然之间,你想起来你到现在只吃了两包薯条。再一看,已经下午3点,你的头晕晕乎乎。就在这迷醉之间,你还是能清醒地意识到别人都有一个家可以回,而你却没有,因为瓦莱丽今天必须去参加一个汽车拍卖会,以及种种其他琐事。
你觉得无趣,站起身付过帐准备离去。你想起了警长泡泡斯维特。
泡泡!多好玩的外号!
外面阳光灿烂。离开之前你跟比利打了招呼,还给莫伊拉打了电话。你答应她做小坦蒂的教母。你说:“莫伊拉,如果,如果,莫伊拉,如果谁敢动坦蒂一手指头,我就杀了他。我就杀了他,如果……莫伊拉。”你的舌头有些硬了。
你喝了至少3扎啤酒,两份威士忌。看看阳光下的人们,你觉得他们中的每个人都有问题,都在做错事。以前你喝过比这还多的酒,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念头。
安琪尔!这王八蛋住在凯莫弗德街。带一瓶酒去看他吧?叫他“泡泡”,问他为什么说他刚离婚,而实际上他妈的都离了那么多年了。他失去了那个女人是因为她自杀了!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你那样说,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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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再这样叫我,弗拉德,不管你是不是女人,我都要把你的屎打出来。我不允许任何人那样叫。
如果你让我发火,你可没有好果子吃……
“嗨,我只不过开个玩笑。别着急。”
“我不喜欢,弗拉德。你有什么事?”
“跟你随便聊聊。你不想让我进门?”
“等你酒醒了再来。我要回去睡觉了。”
“睡觉?!你是不是想引诱我,警长?是不是?”
“我的天,弗拉德,你看着我听清楚:你给我走开。”
“我不舒服。能给我点面包吃吗?”
“我操!”
但是他还是打开门让你进去了。你疯疯颠颠,但是那是因为你喝多了。你只想要点吃的。实际上你并不像你想的那么醉,你只是有些飘。你需要吃点东西提高你的血糖水平,就这么回事。
“你有没有巧克力,安琪尔?饼干也行。”
“我去看看。”
你坐在床上。“别乱动!”他说。
你看见了照片,一个金发女人和一个小孩。你明白那是安琪尔的妻子和小孩。那孩子太可爱了,他活脱脱就是一个小号的“泡泡”,跟那个肥皂广告中的小明星一个样。但是你完全清楚,如果你问安琪尔,他会说那是他的姐姐和外甥。但是你可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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