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认为锅里的是那个可怜虫的阴茎。他猜杀手做熟之后逼受害人吃自己的阴茎。受害人的嘴里有些东西,但我们现在还不敢确认。”
“天哪!”
“布莱克赛说得对,凯茨,你没必要去看。”
“我认为有,汤姆。10年后我可能会跟你眼下的职位一样高。如果到时再发生这样的事,我是不是要派别人来替我?”
“这次情况特殊,小姐。它是我所见过的案子里最可怕的!”
“您是不是在命令我不要去看,先生?”
“我只是说没有必要。”
10
凯茨钻进了戴米勒车。麦金尼斯打开副座的车门,无声无息地滑进了车子。在街对面殡仪馆的前面有辆车,它的前灯一闪一闪。刚才凯茨在大门口碰见的那名年轻警察正站在一辆警车前与车里的人讲话,另一名警官走了出来,碰了碰他的肩,和他换班。附近住户的灯光一个接一个地都熄了。
“你还好吧?”汤姆问。
凯茨发动了车子,“我还好。”她说,“我明天早上什么时候上班?”
“是今天吧?”
“对,今天。”
“早上8点在作战室有一个案情报告会。你最好在那之前能去。我会安排让你在下午休息一下。你肯定你没事?”
“我很好。”
他们的车开得很慢,首先到了汤姆住的公寓。夜很静,风轻轻地吹着,街灯默默地照着,还听不见人声。他们停下时,还不等麦金尼斯说话,凯茨抡先又说了一遍她很好,不用担心她。
头顶的楼上亮着一盏灯。
“你的灯亮着。”凯茨对汤姆说。
“那是我太太。”汤姆答道。他碰了碰凯茨的手臂,打开车门迅速地钻了出去。一股冷风渗了进来。
凯茨坐着没动,看着汤姆进了院门,消失了。之后她查看了一下后视镜,坐得更加笔直,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开车去了。
她拐错了弯,车子没有朝她的公寓开(那里此刻除了她的玩具猪外别无一物),但那也不是瓦莱丽住的地方,不可能在凌晨3点这个时候去,也不是警察局。因为那儿肯定有什么人会胡说八道的。
她开车向东,经过海豚馆,向洛丁丹开去。海滨公路旁边,悬崖,小海湾静静地一闪而过。她已经出了城。车窗被打开了,海风很凉,扫在她的脸上,车轮发出单调的转动声,凯茨体味到一种苦涩的滋味。
她想起了莫伊拉。她为她感到骄傲。莫伊拉躺在那里,双腿曲起来,一点没有尊严,但却很有人性。她表现得比凯茨预料的更加勇敢,只有在最痛的那一刻,她才咬了凯茨,并咒骂彼德·梅森。
“你会好的,莫伊拉。”她低声安慰莫伊拉。
她告诉比利孩子的名字叫什么,泰坦尼亚还是坦蒂娜?唉,可怜的孩子,生在这个倒霉的日子里。世上竟会有这样的人,做出那样令人发指的事?到底为了什么?凯茨的思绪在莫伊拉和凶杀案之间跳来跳去。噢!莫伊拉是多么可爱啊!小坦蒂肯定也会像她的母亲一样长成一个美人。如果坦蒂像比利一样纤细、高挑,又有莫伊拉漂亮的脸蛋,她肯定能在选美大赛上拿大奖。但即使在凯茨想着这些的时候,她的脑海中依然闪现着荷比街17号厨房里血腥污秽的一幕,无法逃避。
“凯茨,你愿不愿作坦蒂的教母?其他任何人我都不要。你会成为最好的教母!”莫伊拉拉着凯茨的手向她要求。
凯茨仔细看了看那包裹在白色毛巾中的小小躯体,有点不确定。但随即她便作了决定:“嗨,姐们儿,我很高兴当坦蒂的教母。”她看了看手表,站了起来,“但是,现在我必须走了。去荷比街。”
莫伊拉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又睁了开来。
“好吧,凯茨,小心点……”
11
凯茨回到家的时候,天已快亮了。打开门,她是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随手又打开了音响,放的是埃尔顿·强的《爱之歌》。
她坐在沙发上,把布做的小猪“粉红的文鲍勃”抱在怀里,对着它说话,给它糖吃,看看文鲍勃肥肥的傻样,她却有一种想笑的感觉,因为她听见埃尔顿·强正在忧伤地唱着“蓝眼睛”,她没有哭出来,就试着跟着唱,但心里始终不舒服。
布莱克赛曾说过,没必要看的。
汤姆·麦金尼斯也说过没必要看。
她没有听,她认为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的确没必要看那一幕的。
12
星期一早上8:00。
当总探长布莱克赛与探长麦金尼斯走进作战室时,屋里的人立时悄无声息。他们现在都认识总探长了。
布莱克赛站在那里,阳光透过百叶窗照在他的身上,一道一道的,头像海军陆战队队员穿的迷彩服。凯茨飞快地看了一眼在布莱克赛身上制造出如此效果的窗户,感到该有人讲话了。
“先生们。”布莱克赛说完这几个字,直直地看了凯茨一眼,冲她点了点头,“先生们,这是一起非常恶劣的案子。受害人的身份还未确定。正在加速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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