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叫我瓦莱丽就行了!”
“瓦莱丽?”凯茨尽量不让对方觉得自己大惊小怪。
“对,我应该解释一下。这都是我母亲的错。那也许是在芬兰吧,她遇上了她的第一个大情人,那是个俄罗斯小伙子。所以后来就给我取名‘瓦莱’。我父亲也许觉得这名字不够响亮吧,登记的时候又加了个‘丽’字。”说着,他闪动着浅蓝色的眼睛笑了起来。
“您在学校里肯定因此而遇到过不少麻烦吧?”
“可不是嘛!”他眨着眼睛说,“后来到了利物浦,情况就更糟了。”
“您在利物浦呆过?”
“父母离婚以后,母亲就带着我去了利物浦。她在一家规模不小的面粉厂里干了一段时间。这家工厂现在已经倒闭了。”
“那你为什么不改名字呢?”
“小的时候,我为此和父母争过。后来,为了母亲的缘故,就一直没有改它。”
“她现在还在利物浦吗?”
“是的。她后来和一个名叫汤姆的家伙结了婚。那人原先是船上的工程师。我母亲和船员有缘。”
茶来了,茶托和茶杯都是银制的。“太不可思议了!”凯茨说。瓦莱丽笑得很开心,他仰起头,摸了摸自己浅棕色的头发。
“以前,我的头发有这么长。后来我把它们剪短时,我母亲伤心极了。她说我留着长发酷似那个俄罗斯小伙子。”他停了一下,像想起了什么。
“那么,可不可以请教芳名?”
“侦探。”
瓦莱丽盯着她不放。
“凯茨。”
瓦莱丽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只好投降了:“我的证件上写的是‘凯瑟琳’。”
“是照着凯瑟琳女皇起的名字吗?”
“不,我想不是。”凯茨觉得自己有点喜欢上了这个人。他们喝着茶,凯茨把话题引到了乔治·伯恩利身上。当瓦莱丽问起他是怎么死的问题,凯茨只说目前还不清楚。
瓦莱丽略带责怪地看了她一眼,打开电脑说:“请稍等。”
“启动很慢,硬盘有杂音,不过这东西还不错。”她笑着说,“可为什么不配个彩色显示器呢?”
“我也正试图搞一个。”他说,“要知道,运通公司也有手头紧的时候。”
“不过,这东西速度够快了。”他打了“PX”两个字母,按下回车键,“这幢大楼里每个人的情况都在这个数据库里。我还把它们同各俱乐部联了起来。你想知道什么?”
“所有的情况。”她答道。
瓦莱丽·托马斯把电脑屏幕掉过来,只见文件打开了。
“乔治·伯恩利,30岁。”
“可是,在我们的材料上他是29岁。”
“不,30岁。看,出生日期,11月6日。”
“那是今天。”
“倒霉的家伙,没赶上庆贺生日。去年他作了一次滑雪旅行,踢过几次足球。”
“有没有请过假?”
“圣诞节有过一周假期,2月份有两星期休假——,就是那次滑雪旅行;另外,8月份请过几天假。”
凯茨把椅子往前挪了挪。
“还有”,他继续道,“他的车牌号是BMW3161,J-reg。没有事故记载。”
“还有什么情况?”
“对了,工作。他所在的部门的头儿叫雷吉·史密斯。他对伯恩利的表现评价不错,可能还准备提拔他呢。”
“伯恩利平时有没有出过问题?”
“从电脑上看,没有。”
“难道电脑里没有,就算没有了吗?”
“也许是的,但也并不绝对。因此我带了这些材料。”瓦莱丽退出文件,关了电脑。他脸上依旧带着笑,“您别着急。有些东西电脑里可没存。”
说着,他展开手中的卷宗:“过去我曾在五大银行的其中一家干过。银行里常会出现这样的事,不是钱款去向不明,就是有储户抱怨他们的存款失踪了。”
凯茨专注地听着。
“自然,遇到这样的情况银行要调查。调查人员要向每个涉嫌的人调查取证。要知道,就像你们警察有好坏一样,银行职员也是凡人。一旦找到作案人,我们就立即将他开除。他们不会到法庭受审。这也是为银行的名声考虑。”
瓦莱丽的脸越凑越近,凯茨闻到一股法国香水的味道。
“在很多情况下,很难找出究竟是谁搞的鬼。调查人员顺藤摸瓜,最后往往在一小撮人那里搁浅,从中很难确认到底谁是主谋。”
“那怎么办呢?”
“我们把每次调查都记录在案,凡是受到怀疑的人,我们都记录下来。这听起来有点专制,但其实并不是这样的。要知道,一个不可靠的银行出纳员,会毁掉这家银行的信誉。因此,要是谁的名字在记录中频繁出现,我们就该测试测试他的可靠程度了。我们之所以这样做,也是为了让他免受怀疑。那些出色的调查人员,就像精干的警察一样,即使无法取证,也能觉出风吹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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